柳夢榕不顧一切的撞擊正中慕漫雲的小腹,兩個人同時跌坐在地上,一股股的痛感順著骨髓直衝大腦,最終彙集在腹部,伴隨著一陣熱流,慕漫雲就算是再不懂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我……我……”喪失語言功能,腦子一片空白,眼淚瞬間就跟著湧了出來“我的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小心推了你一把,就跟你剛剛不是故意的一樣。”同樣躺倒在地板上,疼的滿頭冷汗,良久無法起身的柳夢榕徹底喪失形象,如同個瘋子般仰天大笑“慕漫雲,你跟我一樣了……一樣了。”
聽到她的聲音,慕漫雲覺得自己整個人的骨頭都如同重組般的疼的撕心,神經更是一陣陣的火燒。
視線移到柳夢榕的身上,瞬間猙獰起一張臉“柳夢榕,我跟你拚了……”
女人廝打起來的慣用手段不是撓人咬人就是抓頭發,所以當武太太帶著其他貴太太走過未關的彆墅大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兩個如同喪心病狂的瘋子在血泊中不斷扭打的畫麵,兩張小臉皆蒼白的不見血色,眸底血紅一片,裙子都被浸透到裙角滴答著妖冶的水珠。
長發披肩的女人拽著另外一個女人的頭發,死命的往後拉扯著,就像是即將掉進懸崖的困徒,而對方則反手扣住前者的腦袋,不顧一切的重重往地上一砸,伴隨著慘叫聲,戰鬥才算是兩敗俱傷的停休。
還有著一道低沉泛著極涼寒意的男聲“住手。”
娜娜所站的位置正好擋住看向玄關的所有視線,所以邢墨根本看不到門外的人群,快步從樓上走下來,一張俊臉難得帶著濃重的陰鷙“這是怎麼回事?”
他隻是上樓換件衣服的時間,不僅醫生沒有到,還弄成現在這幅樣子。
地上幾乎成河的血,不用任何醫學常識,都清楚,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那他還怎麼……
兩個女人都虛弱到說不出任何的話來,邢墨最終將視線投向了娜娜。
娜娜看起來驚恐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兒的擺手“我……邢先生,您剛走,柳小姐就撲向了慕漫雲小姐,說是不能夠光自己流產,也要把慕小姐肚子中屬於您的孩子給弄掉。”
怕外麵的那群看戲的貴太太們聯想錯,她還專門稱呼為“慕漫雲小姐”。
這點差彆,邢墨光注意處理兩個女人,並沒有注意到,嗓音深沉至極,一邊吩咐幫傭把她們送到沙發上,一邊詢問“醫生還沒有來?”
“沒有,他也沒有打電話說不來,應該是路上出現什麼問題了。”娜娜斟酌著用詞“兩位小姐為了您鬥氣到同時間流產,您要不要把她們送醫院?”
邢墨沒有回應,單手插在口袋中,冷眼睨著陷入昏迷的兩個女人,長發淩亂,絲毫沒有該有的形象。
娜娜便趁熱打鐵“我知道邢先生是在意自己的名聲,可兩位小姐的性命也很重要,血按照這樣的流速下去,恐怕會大出血而……”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清楚,但在場的人都明白,更何況外麵那些早就見識過這些的貴太太們。
“夠了,邢先生不想管的話,旁人說再多也是白說。”提前被囑咐好的武太太看起來有著幾分惱怒的直接插言,今日的打扮,從盤起來的長發到鋥亮的高跟鞋,每一處都妥帖精致“你有著你自己的顧慮,但今天的事情既然被我瞧見了,就不能夠這麼坐視不理。”
聞言,娜娜的身影恰到好處的躲開。
四目相對,有著一瞬間頭皮發麻的尷尬,邢墨也許從未想過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麼多的人,死寂般的沉默過後,他出言“武伯母,您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
女人的高跟鞋敲擊在地麵上的聲音格外有勢氣,一步步的邁進來,手包跨在身前,她冷笑了下“是我誤會你不是不想送兩個小姑娘去醫院,還是說這兩個小姑娘肚子中懷的都不是你的孩子。”
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邢墨抬手擺弄了下衣袖,還是保持慢條斯理的語速“就算是武伯母問起,我也沒有給自己戴綠帽的喜好,自然是前者。”
“前者?”聞言,武太太冷笑了下“我和你其他伯母可在外麵看得清清楚楚,你從樓上下來後就沒有半分想要將那兩人送醫院的念頭。”
“我知道你當初和柳夢榕訂婚是因為她懷孕了,你需要負責,甚至她在訂婚宴上弄出那麼多的事情你也做到沒有舍棄她。可這樣腳踩兩條船,還兩敗俱傷的把戲,邢墨,你是不是玩的太狠毒了點。”
字字咄咄逼人,如果不是眾太太都知道武太太是個打抱不平的熱心腸的話,恐怕都給人一種兩個人早就積怨已深的感覺。
可奈何邢墨並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