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他終於知道那天在包廂中他用一塊地和二八的分成輕易將柳夢榕接出來時,為何感覺有著強烈的不安,聯係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後知後覺的清楚恐怕這一切都是慕酒甜提前都算計好了的。
兩個人的流產,這場幾乎聚齊整個西城區的會麵,還有他從頭到尾的笑話。
他在利用著慕酒甜的同時,慕酒甜也在毫不猶豫的利用著他。
甚至可以說,是算計他。
最終還是刑父幫忙解圍“邢墨,你去樓上看看她們兩個有沒有醒,記得囑咐醫生幫著好好調理一下。”
“好的,爸。”
腦子一片繁亂,邢墨抬腳準備離開,卻在中途被顧少卿擋住了去路,強行喂到慕酒甜嘴邊的動作慢條斯理,甚至都沒有抬眸,隻是掀唇的動作帶著散漫,淡淡的調調“邢少,從現在開始,柳夢榕不再是你未婚妻了。”
肯定句。
邢墨不閃不避頷首“聽說顧少曾經和夢榕有過一段,是憐香惜玉的準備舊情複燃?”
“憐香惜玉算不上,舊情複燃也隻會和我前妻小姐,現在的女朋友發生。”正麵回應的薄唇斂笑“我隻是想要和邢少算算當初的帳罷了。”
“什麼帳?”
“當初柳夢榕算計我的帳。”
這麼一瞬,邢墨有一種顧少卿也參與今日布局的感覺。
對方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短發下一張優雅矜貴的臉沒有彆的內容,隻是淡淡的深究,眼角餘光分給正在不情不願啃著糕點的小女人,輕笑“邢少的訂婚宴上我被當成西城區的笑柄,視頻、房間、酒水。我沒有追究是因為不願破壞你們的好日子,也算是賣給邢少一個麵子,可現在……”
“邢少應該連本帶利的和我算算了吧,我是個商人,可不乾虧本的買賣。”
聞言,邢墨臉上的麵具這才皸裂開細細的紋路,綜合成怒意“顧少想要怎麼算。”
“我聽說邢少在西郊似乎有塊地,邢少可以算算我的麵子值多少錢,然後談個價格給我。”
西郊那塊地,不是當初為了贖柳夢榕時就抵押給了慕酒甜,而且在之後他們轉讓合同也簽了,對於利潤的分成也以合同的形式說清楚了,當初顧少卿也是在場的,邢墨不信他不過三十的年紀便能夠老年癡呆到這種地步。
黑眸瞬間眯起“顧少似乎忘記了那塊地的歸屬?”
“哦?歸誰了?”
“慕小姐。”
顧少卿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都沒有分給慕酒甜半分的眼神,低笑“那怎麼辦?我隻想要那塊地,至於怎麼想辦法,恐怕還需要靠邢少自己。”
到現在,邢墨也不知道顧少卿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狠狠的皺眉“我手中隻有這塊地建成運營三年後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如果顧少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當做是賠禮送給顧少。”
“抱歉,我隻想要地。”
“再加上我原本為了那塊地而出的計劃書。”
“邢少,我說的很清楚,我隻想要地。”0
接二連三,邢墨終究是惱了,陰冷的視線落在顧少卿的臉上,良久沒有移動“顧少,希望你明白適可而止。”
半晌,顧少卿才淡淡的笑開,修長的手指就算是替慕酒甜端著糕點盤也一點都不折損他該有的氣質,掀唇“那看在我女朋友的份兒上,和邢少的帳就這麼算了,再加上慕漫雲的事情,邢少似乎已經欠了酒甜兩個人情。”
一邊說著,他一邊側眸看向慕酒甜,若無其事的嗓音暗藏訓斥“不許偷著把糕點扔掉,吃完。”
慕酒甜和顧少卿對視了眼,隻需一眼便配合的流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小手捏著糕點的力道加重導致它微微有些變形,沾染到手指上的渣也黏膩,她下意識的鬆手,掉落在地毯上“我捏碎了,就不好吃了。”
新的一塊被塞進手中來。
顧少卿輕哄“乖,那就再吃半塊,早晨的粥你就喝了兩口。”
食之無味的啃著,慕酒甜明白顧少卿終究是為了什麼。
兩個人情,她能夠做的事情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