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母親不喜歡你?”
“這不是顯然易見的嗎?”
無論哪個女人,在看見自己丈夫出軌的產物時,恐怕都無法保持著一顆平常心。
就算是這個產物隻是強迫的結果,就算是沒有兩情相悅的感情基礎。
慕酒甜承認,就算是換做是她,恐怕也無法做的比韋恩·傑西的母親阿格萊亞更好了,隻要對方不出手來拿本該屬於自己的利益便不聞不問,也不阻攔自己的兒子去和對方親近,更不阻攔自己的丈夫一心的想要認下對方。
但總歸的前提是,這個女孩知情識趣。
慕酒甜現在就要做這個知情識趣的姑娘。
韋恩·傑西那頭瞬間就笑了起來,是那種不顧一切的大笑,可能這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有失姿態,帶著混血味道的英俊五官孤傲“哦,我親愛的酒甜,你真是犯下了天大的誤會。”
“誤會?”
慕酒甜不懂。
“你也許不知道,我母親在知道巴特萊當年所做的蠢事導致你的存在後,第一時間就把他趕出去住了,還說是讓他反省反省,看能不能再幫忙製造出點弟弟妹妹來。而且她還很想要見你,親自朝你道歉,當然,也是朝你的母親道歉,是韋恩家族的錯,才導致你這些年來的痛苦。”
韋恩·傑西每個字眼說的都很清楚,也說的很緩慢,為的就是讓慕酒甜能夠聽得更加的清楚。
說著,眸底就暗了一層“不過可能是巴特萊並沒有傳達清楚,又或者是你真的太恨巴特萊了,恨到遷怒到所有人的身上。所以你並不想要見我母親,她當時很失落,但還是在家裡親自幫你布置了一間房間,很大也向陽,她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就用了你們女孩子都喜歡的粉白色,說以後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回去住,哪怕一晚也好。”
慕酒甜垂落在身側的小手忍不住顫抖了下,閉眼之前,眸底滲出來的都是純黑“韋恩·傑西,我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編的,那你跟我回法國一趟好不好,我讓你親眼看看那間為你準備的房間,我母親雖然是個法國人,但卻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她以前就想要生個女孩子的,她一定會喜歡你。她也知道你母親是無辜的,知道……”
“你外祖父找過我。”
將韋恩·傑西所有想說的話都掐死在半途中。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後,他蹙緊眉頭“他找過你?”
“恩,克萊斯特·安德烈,是法國著名的設計師,也是我結婚時婚紗的主設計師,隻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你的外祖父。”
韋恩·傑西隻需要一瞬就能夠猜測出那個臭脾氣的老頭對慕酒甜說過怎麼樣過分的話語來,甚至還可能秉持著高高在上的身份給她委屈受,那種法國貴族自持身份的惡劣姿態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
慕酒甜睜開眼,黑白分明的杏眸底閃過嘲弄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針對他們正在討論的這位,還是針對她自己,嗓音噙著點沙啞“他和我大約有五分鐘的交談,討論的內容是他的身份和我的婚事,韋恩·傑西,你應該能夠猜測出他說過什麼,所以謝謝你的好意,還麻煩按照我的意見走。”
“不,酒甜,我母親向來不聽外祖父的,外祖父的脾氣又臭又硬,沒有多少人喜……”
“我不想讓你和你母親之間因為我而鬨矛盾,難道你母親和你外祖父之間就可以了嗎?”
不管韋恩家族有多麼想要彌補這份虧欠,她都不準備接受。
進入一個家族,不適應的隻會是她,最終受委屈的也隻會是她。
她現在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
無論韋恩·傑西還想要在電話那頭說些什麼,慕酒甜都毫不猶豫的掛斷了,甚至在他下一通電話打進來之前將其拖進了黑名單中。
背靠著冰涼的牆壁,如果不是害怕這裡是走廊,會有人經過看到她無助而失落的模樣,她真的很想要蹲下來抱一抱自己。
不哭不鬨,她隻是想抱抱自己而已。
指尖毫不留情的刺入掌心,咬住唇角,用力的幾乎能夠嘗到血腥味,那股說不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酸澀感就像是用針管注入到心臟之中的,瞬間麻木了她整個神經,閉了閉眼,身子搖搖欲墜。
突然一旁有道蠻橫的嗓音響了起來,帶著熟悉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