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恍惚了下,慕酒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甚至上前詢問。
護士瞧著她像是瞧著什麼稀罕物件似的,失笑起來“b超室還能夠檢查什麼,當然是檢查懷孕情況,或者是是否懷孕啊。”
懷孕。
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慕酒甜愣了好幾秒才消化這個事實,素白手指按了按額角,連餐廳也不去了,安安靜靜的等在外麵,直到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從裡麵出來,然後一路跟著她往外走,卻在拐角處突然朝著樓梯的方向。
沉重的安全門打開,安靜的空間裡,對方突然停下來腳步,沒有回頭“誰,還不出來?”
“是我。”
“怎麼是你?”
慕酒甜眉目舒展“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吧,秦棋將你送走甚至藏起來,所有人都以為他為了妥帖起見將你藏到了國外,卻沒有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在祁睿鋒的眼皮子底下。”
邢因,或者是說紀姻慢慢的轉過身來,一張以往向來端著無聲無息傲慢的小臉,現在看起來多了抹溫柔,少了抹刻在骨子中的自傲,她眼角眉梢挑起幾分不明顯的敵意“所以,你準備將我的存在報給祁睿鋒?”
“哦?你就這麼想我?”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盛桀炵的親生父親,你為了盛桀炵著想,自然不能夠對他做什麼,甚至還要幫他往上爬,畢竟他已經承諾這輩子隻會有盛桀炵這一個孩子。”
當初說這番話的時候,在場的隻有慕酒甜和祁睿鋒兩個,他們都不是那種長舌之人,更不可能將這樣的事情隨隨便便告知給其他人,所以紀姻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似乎看出來慕酒甜所想,紀姻直接笑了起來,將臉上的太陽鏡摘了下來“你不用想了,我沒有人派人監視你,隻是某些人不放心你一個人在西城區罷了。”
某些人。
慕酒甜一刹那似乎便知道到底是誰了。
不著痕跡的深呼吸,視線慢慢從她嬌嫩的臉蛋往下移,最終停留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遮擋在大衣裡,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你懷孕了?”
“恩。”
“誰的。”
紀姻瞬間臉色不太好看,蹙著眉不悅“你什麼意思,我已婚,懷孕除了我丈夫的還能夠有誰的。慕小姐,我很感激你不將我的事情說出去,可並不代表你能夠胡亂栽贓其他事情到我的頭上。”
盛秦棋的,所以就是說,這是盛秦棋的。
指尖在身側微微的顫抖,盛家四代終於不隻是盛桀炵一個人了,她終於看著盛家重新繁衍起來。
顧少卿派人找過來的時候,慕酒甜就坐在走廊的台階上,雙臂抱膝,小腦袋埋在裡麵,當他將她抱起來的時候,小臉上還有著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怎麼跑這裡來了?”他將慕酒甜圈在自己的懷中,細細密密的吻落了下來,低低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消失會讓人很擔心,睡醒了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我沒找到。”
她乖乖仰頭,黑白分明的杏眸清澈的厲害,倒映著他的模樣,然後突然便燦爛的笑了起來。
雙臂一下子攬上顧少卿的脖頸,有些用力的掛著“顧少卿。”
他應“怎麼了?”
“顧少卿。”
“恩。”
“我今天挺高興的。”
“恩,因為什麼。”
她歪歪頭,比陽光還明媚嬌憨的眉眼,瞬間彎淺下來“我不想告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