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聲消失,窸窸窣窣換衣聲結束後,顧少卿披著浴袍出來,一眼就看到坐在他床上的小女人,剛剛吩咐於嬸送過來的被子此時蓋在她的腿上,遮住了雙白嫩纖細的腿,寬大純黑的睡袍下隻裸露著精致的鎖骨,蔓延著昨晚他才留下來的新鮮吻痕,和牛奶般的肌膚有著鮮明的對比。
僅一眼,顧少卿就垂眸下來,假若看不見,一言不發的走到衣櫃前挑揀著明日要換的西裝。
這才短短幾分鐘,他便連人帶衣服都從主臥裡搬了出來。
這時慕酒甜才信了他剛剛所說的明日要搬走的話,塗著粉紅色丹寇的指尖扣入掌心,張揚出淺薄的刺疼,她盯著他的後背“你要搬走是什麼意思?”
“我本來就不住在這裡。”他的嗓音淡淡的“原本是為了追女人睡女人,現在女人追不上睡不了,我也不用受這份罪。”
對於青宅來說,彆墅區的確是距離顧氏集團更遠了些。
指尖又扣緊了點,慕酒甜忍了忍,還是沒有按捺住“其實,你不用……”
“不用走?”男人突然轉身過來,她毫無預兆的撞入他一雙深邃冷漠卻又莫名認真的眸底之中,顧少卿盯著她的杏眸,輕笑“你現在承認愛上我所以舍不得我,還是說你沒名沒分的讓我睡?”
“顧少卿……”
“回答我啊。”
鴉雀無聲,房間沉入長達十秒的死寂之中。
挑眉,顧少卿突然低笑,斂著濃重的譏諷,也不知道是嘲弄自己,還是嘲弄誰“看來還是我癡心妄想了。”
浴巾被解開,精壯的腰身有著明顯的人魚線深入,顧少卿換上同款的黑色浴袍,骨節分明的長指隨意的係著身前的衣帶,整理了下,短發滴著水,將眉眼朦朧在一片性感之中。
合上衣櫃轉過來的時候,雙手環胸,懶散的靠在後麵“慕小姐,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顧文斌真的會去抓唐嬈嗎?”
胡亂找著話題,慕酒甜沒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長發落在肩頭,在燈光下顯得溫婉恬靜。
顧少卿也沒有戳穿,一張英俊的臉平靜“恩,應該會。”
“那你和顧文斌呢?”
“我和他怎麼了?”
抿了抿唇,她斟酌著字眼,微微舒緩著嗓音“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生出什麼嫌隙,畢竟……你中午的時候護著我,駁了顧公子的麵子,甚至這件事也會導致顧家成為整個西城區的笑柄。”
幸好顧老爺子因為最近兩天著涼身子不大舒服便沒有參加,否則的話,也不知道該揮舞著拐杖朝著誰的肩頭落下去了。
聞言,男人原本還有些表情的臉色一下子冷沉下來,長指在短發間穿梭了下,寡淡著眼神“章家已經將下屆選舉的名額讓了出來,算是對今天這件事的賠償。”
“酒甜。”他突然喚她的名字,走上前來,去撥她臉頰邊的發絲“任何人做錯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明白嗎?”
她對他的動作沒有反抗。
隻是隱約覺得,這些話,彆有深意。
修長的手指似乎玩弄頭發上癮,將發絲一圈圈的繞到手指上,然後再猛然鬆開,看著它們自然散落飛舞,周而複始,似乎彆有趣味。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乖順的仰臉看他,他就這麼單手垂落在身側,單手把玩,逐漸下來,眼神都有著按捺的肆無忌憚。
這應該是兩人離婚後,慕酒甜第一次看見顧少卿生氣的模樣。
甚至他算不上生氣,隻是對她冷淡下來,再也沒有以往的用肉眼可見的溫柔寵溺模樣。
隻是這樣,她都有著不習慣的心悸,良久,在腿腳有著坐麻的情況下,輕輕的動了動,開口“那我呢?”
“你什麼。”
“你剛剛說了,每個人做錯事都要付出代價,那這次我做錯的事情,你覺得我應該付出什麼代價?”
顧少卿的姿勢依舊維持著隨意,聞言後俯身下來,手指力道不輕不重的扣住她精致的下巴,看著那張沒有任何偽裝的素淨小臉,濡濕的唇舌含住她的耳尖,性感蠱惑的低低笑聲“那你告訴我,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