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韋恩·傑西一臉無可奈何的無措。
慕酒甜看了兩個人一眼,其實她很清楚,這局麵是一唱一和的想要哄勸著她答應,想了想“抱歉,我暫時還不能夠給你們答複,等過段時間再說好嗎?”
“好。”阿格萊亞沒有繼續逼近,而是主動的後撤,嗓音依舊溫柔如水,是慕酒甜從未體會過的溫情,她從小生活在巴黎,說起法語來圓潤靈動,末尾輕翹“是阿姨不好,沒有提前征求你的意見,如果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再什麼時候告訴我,好嗎?”
輕輕的吐出最後兩個字。
慕酒甜就算是心中明白,也無法聚集任何的火氣,垂眸頷首。
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傑西突然叫住了她,她回眸不解“怎麼了?”
“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就行。”
“開車?”
聽見韋恩·傑西嗓音上挑,慕酒甜才想起來,自己的車扔在公司沒有開回來,晚上吃飯的時候,是他們去接的她。
而她從青宅裡搬出來的匆忙,除了她名下的這輛車之外,沒有再帶出來其他代步工具。
纖長的手指按了按眉心,困意不斷的湧上來,然後再被她強行壓下去“那我讓司機先去公司幫我開回來,或者是讓埃爾德接我就行。”
“我之前送你的車呢?”
那輛保時捷?
被她送還給韋恩·傑西,又被韋恩·傑西送回來後,她交給了顧少卿,現下她也不知道那輛車到底去哪兒了。
垂眸想了想,實話實說“我忘了。”
韋恩·傑西失笑,一輛保時捷雖然算不得車中頂級,也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金額,被慕酒甜這麼隨意的處理……
將手中的車鑰匙塞進慕酒甜的手中,沉穩的俊臉寵溺“既然不想讓我多跑一趟接你,那你就先開這輛車,我讓司機開車過來接我們就是。”
說完,不給慕酒甜任何反應的時間,抬腳側身到一邊撥通了電話。
她想上前推脫,卻被阿格萊亞攔下來,跟著頷首勸她,言辭懇切中帶著關愛,沒辦法,慕酒甜這才同意。
鑰匙的棱角被柔軟的掌心握緊,帶著少許的疼意,耳邊所有屬於初冬裡的動靜都被淡化,眸底清明的倒映出麵前慈愛的長輩,還有著為她放下一切性子的男人……
也許是時光將很多事情都能夠撫平,至少這個時候,慕酒甜心底裡那一直重複被她強行提起,最濃烈時也曾恨得咬牙切齒的過往,現在想想,似乎除了巴特萊外,其他都是遷怒。
事情發生的時候,傑西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子,阿格萊亞也被蒙混在鼓中,她實在沒必要這般如同刺蝟一般朝著所有想要接近她的人豎起尖刺,傷人傷己的錯過很多人。
而那些錯過的……
終究是被錯過了。
就算是回房洗澡時,慕酒甜都在想著這個問題,穿著寬大的純黑浴袍從浴室裡出來,領口耷拉在鎖骨處,在燈光的照射下白嫩精致。房間裡放著舒緩的音樂,是戚繼提的建議,說是能夠輔助她心情平靜,在到時候的催眠治療中也能夠稍減阻礙。
慕酒甜都采取了,還喝著他開的調理身體的藥劑。
用水衝服,慕酒甜剛放下杯子,便有人來敲她的房門,管家的聲音試探“小姐,您睡了嗎?”
“怎麼了?”慕酒甜打開門,用毛巾擦拭著長發。
她性子憊懶,從青宅搬出來後,便再也沒有用吹風機的習慣。
“小姐,顧……顧先生在彆墅外麵說想要見您,於嬸幫他開門時被我攔住了。”管家的嗓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查看著她的臉色“您看,您是讓我去請顧先生離開,還是您下去見見他。”
無論如何,都是離了婚的夫妻,這麼晚,傳出去,終究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