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卿,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你。”
“你隻能夠答應我,因為我救了你。”
英俊的臉就算是在病號服的襯托下,也顯得格外的矜貴,一雙黑眸集中在她的身上,眸底全是顯然意見的深情款款,任由誰看上一眼都會認為如此冷貴逼人的男人一定是愛慘了他麵前的女人。
但……
憑什麼?
她討厭男人表現出來的這幅樣子,明明是仗勢欺人,明明以前讓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卻用一句扯平了來計算,就像是篤定了她會答應,篤定了她就算是恨,心底裡也依舊有他的位置。
突然間想起來被戚繼催眠後的情景。
那從第一次見麵便喜歡和戀愛後的世界,就算是沒有柳夢榕的出現,他們也依舊走不到最後。
就算是現在,慕酒甜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還會想起催眠中顧少卿那番惡劣的話語。
恩,在你身上一點都找不到戀愛的感覺,溫涼冷靜又無趣,真不知道我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
的確,她冷靜又無趣,實在是沒有柳夢榕那種冷清的女人來的讓男人具有征服欲。
冷眼看著顧少卿英俊到一塌糊塗的俊臉,慕酒甜心頭突然有個陰毒而惡劣的想法油然而生,而且蔓延肆虐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瞳孔微微收緊,慕酒甜最後一次給顧少卿機會,聲色溫涼“你真的要和我訂婚?”
“對,隻是訂婚,我們為期一年的時間,隻要你不排斥我,等到一年後我還讓你無法重新愛上我,我願意和你解除婚約,放你離開。”
這是顧少卿現如今能夠想到的最想要實現的願望。
卻換來慕酒甜一個嫣然的笑臉,一點點掰開他捏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掌,原本尚算溫涼軟綿的眉目蓬勃出一股宛若搖曳水草般勾人心魄的嫵媚來,嫋嫋的笑聲回蕩在走廊裡。
最後上前一步,素白手指點在顧少卿的心口,輕佻冷靜“好,我答應你,七天後我們舉行訂婚宴。”
……
亞爾曼一共在醫院樓下等待了四十八分鐘,慕酒甜從裡麵出來的時候衣衫完好,唇瓣上的口紅也沒有半點花的跡象,由此能夠肯定在樓上一定沒有發生過什麼。
將人摟在懷中,他心滿意足的低笑著“解決了嗎?”
“恩。”慕酒甜開腔的嗓音帶著一種漠然的調調,茶色的長發在陽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來,突然的側眸詢問“你父親什麼時候來西城區?”
亞爾曼查看了下備忘錄“三天後。”
“那我到時候陪你去接機。”
“好。”
慕酒甜並沒有將要和顧少卿七天後舉行訂婚宴的事情告訴給亞爾曼知道,但在這兩天裡,她每天都會去兩趟醫院,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每一趟都待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或是幫顧少卿整理整理文件,或者是自己找本書打發打發時間。
總之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親昵曖昧的舉動進展。
害的每次聞秘書敲門進來的時候總是在兩個人身上盤旋好久,偶爾似乎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都被重新咽回到了肚子中。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
慕酒甜看了眼腕表,算著差不多兩個小時,便從沙發上起身“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有點事情,恐怕過來陪不了你,所以等到晚上再過來,先和你說一聲。”
刀子雖然沒有傷及內臟,但終究是大出血,顧少卿的身體一直處於比較虛弱的狀態,所以醫生也沒有允許他出院。
聞言,男人抬眸看向她,雖然病弱卻絲毫沒有消減他應有的矜貴儒雅,指尖還捏著根純黑色的鋼筆,有著幾秒鐘後才開口“去做什麼?”
“有位長輩剛剛回國,去接機並請長輩吃頓便飯。”
慕酒甜覺得自己並沒有說錯。
亞爾曼的父親的確是長輩,隻不過是自己即將訂婚的未來公公罷了。
顧少卿這才將視線收回來,嗓音乾淨“吃頓便飯需要整整一天的事情?”
“可能還需要逛逛西城區。”慕酒甜看著他麵色平靜,隨意找了個借口,臉色溫靜著“畢竟是長輩,我理應做東陪著。”
這點人情世故,顧少卿還是明白的。
不溫不火著嗓音“好,明天晚飯想吃鳳龍軒的粥品,你幫我帶一份回來。”
慕酒甜抿唇,就算是她再傻也能夠聽出這話中的意思。
沒有推諉的頷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