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誰也不能夠打擾,開始第一次對韋恩小姐的治療,可能時間比較長,所以還請少爺耐心等候。”
亞爾曼被韋恩·傑西從房間裡拽出來的時候,還有著幾分擔憂和恍惚,坐在暗紫色的真皮沙發上,手中還被塞進來一杯紅酒,捏在手指間不斷把玩著,沒有喝的興致“現在能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有著長達十秒鐘的死寂。
韋恩·傑西將酒水一飲而儘,嗓音微微有著嘶啞“酒甜她……被催眠了。”
事情很簡單,就是戚繼借著心理醫生的名頭和便利,以治療為借口一步步的給慕酒甜下著各種的心理暗示,無論是加強盛懷暖的死在她心中的陰影和存在,還是深化她內心最深處對顧少卿濃烈的恨意和厭惡,甚至訂婚宴的事情也出自於他的手。
胡醫生對慕酒甜進行檢查時就發現,她對顧少卿的恨已經被加以暗示、催化,放大到幾乎無法消除的地步,其中每一次的情緒波動都是助長的罪魁禍首,如果沒有完全把握便直接對她進行心理疏導的話,很可能會導致慕酒甜的心理全麵崩塌。
這就意味著,慕酒甜到時候很可能是完全瘋掉。
所以,韋恩·傑西一直沒有敢隨意開始對慕酒甜的治療行動。
而他從慕酒甜床前拿走的那杯水,送去檢驗後證實了裡麵的確有安眠藥和少量心理專門藥品的成分,後者一般都是給心理衰弱的人所使用的,對於慕酒甜這樣的而言,隻會加重病情。
“那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黑色西裝的男人聞言,下巴崩的很緊,用力捏緊掌心的紅酒杯“戚繼不肯說。”
亞爾曼眉目狠狠一皺,舉手投足之間瞬間醞釀出幾分濃烈的殺意來“人呢?”
“關著呢。”
害怕治療結束後他們無法及時知曉,所以臨走前專門安排了侍者在房間門口等著,還特意囑咐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打擾。
關押戚繼的地方距離這裡並不遠,狹小的房間,沒有窗戶的通風,頭頂上的燈光刺目到令人眩暈,一進入便有一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鋥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驚動了蜷縮在地上的男人,他沒有睜眼,乾裂嘶啞的嗓音緩慢開腔,像極了破舊機器人的乾澀“彆再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我看不慣慕酒甜而已,和誰都沒有關係。”
“你看不慣她?”冷清著的嗓音,純黑西裝優雅又血腥,韋恩·傑西譏笑“她全心全意的信任著你,覺得你會幫助她戰勝病魔,再加上你們往日裡從未見過麵,更不要提什麼恩怨了,你竟然告訴我你用這般下作的手段,是因為你看不慣她?”
腳步往前走了一步,用腳尖頂在戚繼的下巴上,用一種近乎屈辱的方式讓他抬頭。
嗓音冷冽刺骨“警告你,我沒有多少耐性,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說了,沒有……啊……”
戚繼隻是一個心理醫生,從小學習便優異,就算是孤兒院出身,也有好心人的資助,自然沒有吃過太大的苦頭。腦袋被男人狠狠的碾壓在腳下,疼痛和折辱感浸透了全身。
“到底說不說是誰在幕後指使你的?”
戚繼很明顯的停頓了下,漆黑如墨的眸子沒有了以往的溫和無害,剩下的隻是沉重的喘息聲。
“沒有就……”
“少爺。”
關押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打斷了戚繼未說完的話。
韋恩·傑西回眸,神情陰鷙的仿佛剛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嗓音匿在黑色的霧氣中“說。”
“少爺,戚繼的手機剛剛響了。”
是個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來自於西城區。
很有可能和這次的催眠事故有關。
韋恩·傑西眉目跳了下,將鋥亮的皮鞋從戚繼的發頂拿下來,在地上撚了撚,嫌惡的沒有多看他一眼,冷聲吩咐“去準備變聲器。”
要想能夠從電話中得知些有關的消息,第一重要的便是讓對方相信自己便是戚繼。
有亞爾曼的人在,這些東西準備的時間並不需要很長,將它彆在衣領處,韋恩·傑西親自重撥了回去,視線晦暗深邃,用一種幾乎沒有波瀾的嗓音“喂。”
“阿繼。”
僅兩個字出來,熟悉而有著特有的嬌媚,韋恩·傑西的眼神瞬間便寒涼至骨下來,前所未有的冷漠像是把開了刃的刀子,有著無比的鋒利。
他未開口,電話那頭嫵媚到開口便能夠讓男人酥了骨頭的嗓音輕嫋隱藏著不自知的熟稔和埋怨“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讓那個女人去死啊,我真的忍不了了,傑西他竟然親自護送著那個女人去了巴黎,他為了那個女人把我留在了這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