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卿。
這三個字明明很熟悉,現在聽見卻有著陌生的恍惚感。
“不了。”小女人乖巧的靠在抱枕上“我不想見他。”
傑西皺眉“他終究是你腹中孩子的父親,如果你和亞爾曼沒有可能的話,你也可以……”
“傑西,我說了我不想見他。”
突然加重的嗓音,視線一瞬不瞬的盯在手邊的被子上,素白手指蜷起又放鬆,兩個輪回後慕酒甜驀然笑了笑“不光是因為我和他之間早已成為了陌生人,還有孩子的撫養權……如果我願意和他見麵的話,那我一定會讓他對我恨之入骨的。”
“恩?”
其實,現在傑西並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直到他偶然聽見慕酒甜笑意瑩然的對顧少卿說出的那一番話,惡毒又決然。
他待她事情結束後也曾問過“無論感情還是過往,顧少卿就算是有愧對你,也都加倍補償了,酒甜,你又有什麼必要非得一刀兩斷到這麼狠心的地步?”
“有啊。”
慕酒甜的嗓音一如既往噙著麵對顧少卿時的風情嫵媚,隻是漆黑眸底全然都是冰冷的笑,回答的認真而平靜“傑西,你不懂的。我隻是想要斬斷我和他之間所有的聯係罷了,無論是他這個人還是這份情,我都不能拿來賭我腹中這個孩子的去留,這是我的孩子,也隻能夠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
直到亞爾曼走進來,慕酒甜還是維持著垂眸的姿勢,聞言,在燈光中長發披散,帶著一種柔軟,輕輕的喚他的名字“亞爾曼。”
聽見他應,她便繼續“事情都知道了吧。”
“恩。”
“如果你想要解除婚約的話,直接和巴特萊溝通就行,要是需要什麼賠償,也可以和……”
“慕酒甜。”
赫然的打斷。
似乎亞爾曼從來沒有直呼過她的全名,就算是當初在被她當做是算計手段的訂婚宴上,他也隻是用一種她沒有見過更無法對視的淒涼眼神睨著她。
黑沉的眼眸睨著她的身上,看不出喜怒“慕酒甜,解除婚約,賠償……這些字眼怎麼從你的口中說出來就這麼容易。”
“那不然呢?”
小女人涼薄的笑,眉目間一片恍惚“我還需要加什麼輔助詞或者是描述詞來敘述我現在的不堪嗎?和你訂婚卻懷了彆的男人的孩子,卡佩家族不會讓這樣一個女人嫁到你們家族的。”
“小酒甜,你可以……”
“我可以什麼?”
慕酒甜看著那雙被眯的格外狹長的黑眸,笑問道“我可以不說出來真相,還是你可以把這個孩子認作是你的?”
他和她的目光對視著,眼前一下就浮現出當初在西城區教堂裡,她麵對盛怒暴虐的男人而脫口而出的畫麵,她笑的一如現在一般的平靜又冷冽。
我忍辱負重的和你糾纏了七天,每天四個小時耗在你的病房中。
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早該知道她的心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