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少卿依舊不慌不忙的抬手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水在燈光下顯得妖冶奪目,薄唇勾出微末的笑意,似有若無“這就好笑了,我既然都和慕酒甜斷絕了一切的關係,那我又為了什麼要幫她,費時費力還不討好,就更不要提保守秘密了,更是無稽之談。如果盛懷暖真的還活著的話,我和她之間所有的問題便會迎刃而解了,更不會鬨到現在這一步。”
畢竟當初慕酒甜恨他,最大的原因,不就是因為他護著殺害了盛懷暖的凶手嗎?
“為了什麼?”
祁睿鋒穿著一身手工製作的西裝,比起往日裡的黑衣黑褲而言,更凸顯出那淡漠到一絲不苟的冷來,從口袋中掏出的香煙在安靜的包廂中點燃的聲音明顯,看著煙火明滅的紅點,他啟唇一字一句“為了什麼,因為顧少卿,你還愛著她。”
“因為你很清楚你對不起她,無論是當初寵著讓她受過不少委屈的蘇安然,還是後來將她當做是柳夢榕的替身,又或者是你是間接害死盛懷暖的凶手,這些傷害都是你用多少次的補償都彌補不了的,她本來就性子涼薄,不是那種容易敞開心扉的人,便更不用說是被人傷害過,所以就算是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也絕對不會告訴我。”
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死寂。
英俊的麵孔將酒水抿到口中,捏著高腳杯的手指不著痕跡的收緊,深墨色的眸子垂下時斂著的都是格外的涼薄,淡淡的笑“既然你感覺你這麼清楚,那麼又何必來問我,彆墅區讓你搜也搜了,監控慕酒甜你肯定也安排人監控了,找出什麼線索了嗎?”
“沒有。”
否則祁睿鋒今天也不會約顧少卿出來。
“那又何必來問我,你有什麼證據?”
“戚一弦。”
顧少卿蹙眉,對這個名字感到唯一的認知,便是當初借著慕酒甜的手送給祁睿鋒的女人。
波瀾不驚的笑“恩,她就是你的證據?”
“恩,她就是我的證據。”
幾乎一模一樣的字眼,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思。
祁睿鋒淡淡的朝著戚一弦看了眼,長發披散在肩頭的女人那張小臉如果拋卻性子而言的話,的確是和盛懷暖有著幾分相像,隻是看起來年紀比盛懷暖更小些,也沒有肉眼可見的囂張跋扈。
她此時此刻正略略尷尬的玩著自己的手指,聽到他們提到她的名字,也是一臉尷尬到不知所措的小表情,呐呐了兩聲,在祁睿鋒的催促中才開口“慕小姐是一年前和我認識並聯係的,她見到我的第一次她就問我想不想成為祁少的女朋友,還說讓我彆緊張,她對我沒有惡意的,這些你們問莫巧姐,她當初也在場。”
戚一弦害怕他們不信的連忙補充,在兩個人的視線中,紅唇輕抿,帶出幾分乖順而微怯的小表情來“當時我很喜歡祁少,便答應了下來,一開始慕小姐隻是讓我去學盛小姐的舉止和說話時的習慣,其餘的便一直沒有安排。後來,她不知為何便在西城區銷聲匿跡了,我甚至都以為她是不是在耍我,可前兩天她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時機到了……”
“這麼說,你是酒甜安排的人。”他打斷她的敘述,一雙濃墨般的深眸望著她,像是常年不見天日的深海“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反咬一口?”
“我沒有反咬一口。”
戚一弦看起來慌亂極了,麵對著顧少卿連忙的擺手“是慕小姐說她不需要任何報酬的,而且我現在是祁少的女朋友了,自然是以他的事情為準。”
說完,她還含羞帶怯的朝著祁睿鋒瞧了眼。
隻可惜,祁睿鋒沒有給她半點的回應,任由誰都能夠看出來這不過是祁睿鋒哄騙她的借口罷了,也隻有像是她這樣沉溺在愛情中的小女孩才會相信。
“那你……”
“少卿。”突然間的出聲打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膝頭敲打著,祁睿鋒的喉嚨中綿長出深長笑意“你為什麼要幫慕酒甜來打亂戚小姐的思路,聽她繼續說完。”
說完,還側眸,嗓音微啞“你繼續說。”
“恩。”戚一弦乖乖的點頭“後來慕小姐就把我找去宴會現場,讓我躺在滿室都是淩亂的祁少身邊,還囑咐我如何趁著祁少醒來的時候背對著他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