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明天的事情,其實慕酒甜大致能夠猜出盛懷暖想要送的禮物不會超過哪種範圍,看著她蓬鬆的卷發在身後隨意垂落著,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噙著的都是趣味,也跟著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他也算是放下屠刀回頭是岸了,隻是手段比常人更強硬了些,你就不怕彆人說你沒心沒肺?”
“說又怎麼了。”
盛懷暖向來都不是在乎這些的人,否則當年她追在祁睿鋒身後死皮賴臉的纏著時就早該因為這些風言風語而退縮過千百次。
挑著眉“昨天我和他吵架的時候還提到了盛伊人,我說光是把人送到監獄裡也彌補不了我這麼多年心頭的恨還有她對我父母的傷害,所以我讓他去收拾盛伊人來表示誠意,但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和我聯係……”紅唇勾起,有幾分意味不明的譏笑“也不知道祁睿鋒是把人從監獄裡提出來揍了一頓,還是抵禦不住那可憐巴巴梨花帶雨,收拾到了床上去了。”
搖頭,嘖嘖出聲,精致嫵媚的眉眼淨是涼薄濃稠的嘲弄。
慕酒甜沒忍住的白了她一眼,用著最客觀的評價“你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
“這樣最好,我成了這場愛情遊戲中的主導者。”盛懷暖笑著又歪到了慕酒甜的肩頭“你不為我感到高興嗎?”
高興,當然高興。
隻要盛懷暖不隨便的再去撥料祁睿鋒,讓那個神經病犯病,她就謝天謝地了。
挑了挑眉“一會兒我讓於嬸給你做點有營養的,等吃完飯我再陪你去。”
“這還差不多。”
盛懷暖看著慕酒甜叫了於嬸過來,一點點安排著晚餐,又囑咐著關於她的喜好,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然後轉過頭來,看向她“你還有什麼其他想吃的嗎?酸的或者是辣的?”
“沒有,我都隨便,不挑食,好養活。”
這次懷孕不像是上次一樣,妊娠情況不嚴重,也沒有好忌口的,不過隻是喜好更加分明了些,想吃的時候什麼都吃,不想吃的時候看見什麼都不想吃。
“那好,就暫定這些吧。”
“好的,太太,我馬上去準備。”
也不知道是不是盛懷暖的錯覺,她總覺得於嬸很狐疑的瞧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不過卻沒有被她放在心上,突然想起一件事,用手指戳了戳慕酒甜的手臂“對了,小酒甜,明天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啊?”
“去哪兒?”慕酒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語調有些淡,頓了頓才繼續“去看祁睿鋒的笑話?”
“對啊,怎麼說他當年都欺負了你,有這樣的機會不看戲的話我都覺得你虧了。”
盛懷暖所說的不外乎就是那場祁睿鋒自以為是,卻將她推到國外的記者招待會,再加上盛家覆滅,他逼著盛懷暖自斷手腕狼狽離開的事情,就構成了慕酒甜敵視的開始和之後的水火不容。
慕酒甜身子靠在柔軟的沙發靠墊上,端著於嬸剛剛送過來的花茶,輕笑了聲“你明天在離開前以設麼姿態甩他最後一個巴掌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起因和落幕都是這將近二十年的糾纏,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最多隻能夠造就我們這輩子恐怕都要以這般敵對卻也友好的姿態相處下去,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
他們相互看著都不順眼,卻也清楚,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他在心裡都會給她留三分的忍耐和包容。
“所以明天我不會去的,當然也沒有資格去看他那麼狼狽的樣子,平白給他造就屈辱的心思。”
慕酒甜總是這樣,看起來冷心冷清的,實際上幫誰都打算的清清楚楚,甚至不希望她身邊的所有人受到任何一點多餘的,本不該承受的傷害。
就連祁睿鋒那樣的渾蛋也算在其中。
但她盛懷暖就不一樣。
如果換做是她的話,沒有火上澆油,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
聳聳肩“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去就算了,總歸是在我走前的最後一次,你不願意……”
“什麼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