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這個問題啊。”她雙腿繼續晃動著“而且這個問題應該問你才是,是你想要怎麼樣?”
低笑,似乎剛剛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充其量隻是你的階下囚籠中鳥而已,還能有什麼可想的不成?”
這話嘲弄又諷刺。
伸入褲袋中的大掌收緊,大約過了幾秒,他才繼續“從今天開始,我會找人上來照顧你的起居,如果你想要出門可以和她說,保鏢會全程陪著你的。”
“怎麼,準備從監禁變成看管?”真話被紀姻說的毫不猶豫,眼角眉梢都勾勒著輕笑“是不是還要把這個房間的陽台封了,然後還不允許我碰任何的刀具或能夠自殺的東西?”
她說的,他正在想。
“沒用的。”
兩個人站的很近,近到紀姻抬腳都能夠踢到盛秦棋小腿的地步,白嫩的腳尖染著粉紅色的丹寇,就算是在這樣的環境也魅惑的厲害……
可卻襯得她嗓音更加涼“如果說一個人想死的話,你就算24小時找人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我也有的是辦法。你更不要想用我父母或者是女兒來威脅我,國際犯,你的權利就算是在盛家巔峰狀態,怕也沒有這麼一手遮天的能力吧。”說著,她還看了眼盛秦棋的表情,陰鬱而令人生怖,但她笑得卻更加平靜燦爛“還有女兒,她不僅是我的骨肉,也是你的,我相信我死後,你也不會虐待她的。”
“而且憑借著你的眼光,就算是今後再娶彆的女人,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對待你前妻的女兒,如果不疼愛的話,也最多隻是漠視而已,或者實在看不慣用一筆錢把人打發到國外去任其自生自滅罷了。但這對於我女兒而言,這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番話,紀姻說的既平靜又坦誠,就像是將死之人最後一份的心平氣和。
盛秦棋的臉色已經極度的晦暗,他現在才算是清楚紀姻和慕酒甜之間的區彆。
明明一樣的倨傲聰明,偶爾還透出幾分嬌氣來,但慕酒甜雖看起來冷心冷清,但實際骨子中卻想要顧全到所有人,或者她所謂的大局,可紀姻不是。
獨生女,被嬌慣的不諧世事而自由隨心,雖不像是盛懷暖一樣囂張得意,也在有些事情上自我獨立,給所有人一種沒有依附便活不成。
但,她在這種事情上卻比誰都更果斷決然。
“你就不怕……”
“不怕。”
他還未說完話。
似乎看出盛秦棋的心思,紀姻靜涼一笑“當然不怕,我連死都不怕的。”
“既然不怕死,那為什麼害怕好好的活著?”
“因為我是該恨你的,受了從未有過的委屈,但我卻發現我做不到啊。”
盛秦棋終於明白紀姻身為導演拍攝的影片為什麼在國際上屢屢獲獎,她太懂得話要怎麼說才會更直擊人心。
回過神來,香煙幾乎都燒到了指尖,他手指一鬆,親眼看著其掉落到地麵上,然後若無其事的重新抽了支出來,幽藍色火焰明了下,然後便有青白色煙霧將他籠罩“幫我給祁睿鋒捎句話。”
“什麼?”
盛秦棋語調平靜“有事可以讓他衝著我來,彆打懷暖的主意,出了國的人我不會讓她再回這個火坑的。”
“火坑?”顧少卿重複著,清貴的臉色上的溫度稍稍回暖“你覺得是,但對於盛懷暖卻不一定。”
“你是覺得她還喜歡祁睿鋒?”
“不是喜歡不喜歡的事情。”顧少卿的大掌緩緩摸著慕酒甜的長發,發絲柔軟到讓人愛不釋手“是給看盛懷暖自己想要讓故事朝什麼方位發展。”
“我妹妹,我自己會管,隻勞煩顧少幫我帶句話就是。”
“那抱歉。”
顧少卿乾淨的眉目在陽光下落下一層輕描淡寫“我最近還有點事,恐怕幫不了你這個小忙。”
“看來祁睿鋒對於顧少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兄弟,畢竟就算是我和他兩相爭鬥的話,現在處於劣勢的人也不是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