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鋒穿著黑色襯衫,和離開前不同的皺巴和臟汙格外打眼,袖口的地方明顯是被粗暴的扯開的,紅寶石的袖口早就不見了蹤跡,能夠清晰的看見胳膊上肌肉的線條。
他本身氣息就偏淡漠,現下那股隻屬於男人的狠勁和血腥毫無掩飾的釋放出來,似乎是從身體最深處蓬勃而出的,在這樣的光線中有著令人驚心動魄的恐懼。
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都似乎是從喉嚨最深處溢出來的“放開她。”
“放開?”
唐孟聞言沒有絲毫被捉的驚慌,大掌扣著盛懷暖細膩的肌膚輕盈的摩擦著,動作間張揚出的全都是旖旎的痕跡,薄唇輕揚“祁少,你這麼隨隨便便踹門撞破了我和懷暖的見麵,讓我真的很為難。這句話我曾經應該和你說過,如果你不記得,我可以再告訴你一遍。”
四目相對,有著劍拔弩張的恐怖,他笑“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你又何必這麼一而再的強求呢?我和……”
戛然而止。
聽唐孟這麼多的廢話,已經是祁睿鋒的神經極限,突然衝上來的身影,英俊的五官中斂著暴風雨中最可怖的色澤,隨便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槍就這麼被從懷中掏出來,直直的衝著唐孟的心口射擊。
子彈出膛的悶聲,唐孟瞳孔驟縮,躲閃卻又中槍,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後才起身。
濃稠的血色在他的肩頭綻開。
祁睿鋒單臂將盛懷暖狠狠扯進自己懷中的時候,薄唇還揚著笑,明明帶著金絲眼鏡,像極了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卻眼角眉梢沁出的都是血腥,槍口黑洞洞的幾乎能夠將所有人的心智席卷其中。
所有人耳邊回蕩著的也都是祁睿鋒冷漠到極點的嗓音“我的人,你敢碰就是這個下場。”
穿著便裝的警衛員將整個包廂圍住,臉色凝重肅殺,不用問,都能夠清楚那場刺殺到底是誰贏誰輸了。
距離的近,盛懷暖能夠清楚的嗅到祁睿鋒身上的血腥味,隻是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誰的,紅唇張了張,原本是想要說話的,但胃中卻立刻翻滾上一股惡心感。
她扭頭雙手撐在膝蓋上乾嘔了兩聲,祁睿鋒湊近,她便如同兔子般往旁邊跳了兩步,維持著一定的距離,眉眼都是嫌惡“你在換衣服之前彆靠近我,全是味兒,你自己聞不見還是怎麼得?”
祁睿鋒筆直的站著,一動不動,注視著盛懷暖那張嬌媚而憤懣的小臉,眼神慢慢冷靜下來。
是他忘記了,孕婦是聞不得這些味道的。
包廂裡開著空調,溫度比外麵要清涼不少,祁睿鋒隻穿了件薄薄的襯衫,沒有帶替換的衣物,他也不在意,從下到上,扯開襯衫的扣子,精瘦的腰身還有著分布均勻的肌肉,然後雙手大敞的朝她敞開懷抱,看著沾染在她睫毛上的生理淚水,喚道“味道已經沒有了,這下我能抱你了嗎?”
盛懷暖認真的嗅了嗅,確定他身上再也沒有那股令人作嘔的鐵鏽味,她才任由男人靠近,溫熱的胸膛隔著薄薄的布料清晰的傳到她的身上,還有那股強勢的男性荷爾蒙,讓她有些不太自在,動了動“我並沒有和……”
“噓。”
骨節分明的手指抵在她的紅唇上,製止了她接下來想要說出口的話,菲薄的唇動了動“這些都無所謂,隻要你平平安安的,都無所謂。”
在盛懷暖的心中,祁睿鋒還從未有過如此好說話的時候,下意識一怔,就看著他單手將金絲眼鏡摘了下來,低聲的喚“秦鳴。”
秦鳴主動上前一步“少爺。”
祁睿鋒的視線緊鎖在慘白著臉色,整個人呈現一種狼狽姿態站在沙發旁的唐孟身上,菲薄的唇瓣縈繞出一股嘲弄的姿態,動也沒動的哂笑“照顧好書畫。”
“是,少爺。”
還沒等秦鳴上前,盛懷暖率先蹙眉,仰臉詢問“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