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用的不錯。
“既然如此,那我也無需隨著你順著你,你說是不是?”
她沒有點頭,卻無聲無息的勾起一抹笑。
這就是她要的結果,他被刺激,又毫不猶豫的撲上來,最後接受她送給他的禮物。
指尖動了動,祁睿鋒卻突然間的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的臉。
她就那麼平躺在床上,皓腕被他高舉在頭頂上,平靜溫順的沒有恨,沒有怒。
而是無欲無求,死寂的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緒,是一種接近於麵無表情的冷漠和涼,一雙漂亮到接近於標本的丹鳳眸就這麼睜著直直的看著他,空洞而冰涼,甚至倒映不出他任何的表情。
毫無由頭的心慌感猛然衝上腦海,驚得他整個身子不受控的輕顫。
明明……明明兩個多月前,她還能夠罵自己惱自己的,就算是在墓地裡,她也是用那種決然而冷漠的姿態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卻也沒有現如今的姿態。
回憶一下,似乎是他被峰回路轉的感情衝昏了頭腦,從未發現過她無聲無息卻又清明的變化。
半晌,他都沒有任何繼續的動靜,盛懷暖才半掀著眼皮瞧他,靜靜的開口“不準備繼續了嗎?”
“我累了。”
主動從床上撤下來,逼著自己站在床邊用最為沙啞的嗓音淡淡的開口“我去洗漱,你先睡吧,以後如果我回來晚了,你也不用等我。”
“好,我知道的。”
他轉身,能夠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很顯然是小女人重新鑽回了被褥之中,甚至還將枕頭重新撫平,動作自然又快速,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心臟有刹那間的疼痛,被祁睿鋒強忍著轉身,抬腳準備去浴室,卻又接到警衛員的電話,他瞧了眼被褥下凸起來的弧度,轉身離開了臥室,反手幫忙關住門。
祁宅的隔音效果不錯,所以盛懷暖躺在這裡聽不到外麵的絲毫動靜,被褥上依舊彌漫著祁睿鋒身上那股強勢清冷卻令人瘋狂的味道,四麵八方的侵略著她的呼吸,就像是剛剛他強行壓下來時的強勢,可盛懷暖卻磕著眸子,紅唇無聲無息的扯開一抹笑意。
瞧,她送的禮物到了。
幾乎不到三分鐘,開門的聲音要比剛剛關門的動靜還要大些,雜亂卻沉重的步子行至她的床邊,被人從後方凝視著,一股寒意順著毛孔鑽了進來,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涼,可盛懷暖卻不怕,甚至都沒有翻身過去,紅唇微啟的清晰而冷靜“他動手了,對嗎?”
“你什麼時候和他見的麵?”
“你的警衛員有說莫老準備什麼時候見我嗎?”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麼時候和他見的麵?”
祁睿鋒追問的實在是太緊了,盛懷暖這才從床上起身,就算是不施粉黛也依舊嫵媚精致的小臉上彌漫出輕薄的笑意“你應該是派人時時刻刻都跟著我才對,我沒有時間聯係他。”
祁睿鋒深深的笑了出來。
上前一步,骨節分明的手指直接扣住她的下巴,俊臉逼近,帶著徹頭徹尾的寒涼感,落在身側的大掌緊攥著手機,哂笑“沒有時間聯係他,那你剛剛的言之鑿鑿都是從哪兒推斷出來的,恩?”
“你生氣了。”
“盛書畫。”
“我覺得我還挺有本事的,讓你哭讓你笑讓你生氣的。”與祁睿鋒徹頭徹尾的惱怒相比,盛懷暖的神色溫淡到無法描繪,盯著那雙皸裂開細縫的黑眸“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的問題才是,唐孟的人手是誰借的,基地的平麵圖又是誰給他的,他們所使用的武器和炸藥又是誰幫忙的。”
祁睿鋒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這個時候,他似乎才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她真的不再是當年那個跟在他身後一味傾訴衷腸的小女人了,炙熱的就像是一輪太陽,就算是對他的喜歡就像是女孩子喜歡美麗的洋娃娃一樣,但無聲無息卻又明確。
這些年來歲月沒有在她臉上落下任何的烙印,可心上有。
微微泛著粗糲的手指摩擦著她的臉蛋“書畫,你恨我,但基地並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有莫老,還有我爺爺,甚至還有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