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起飛前半分鐘,一封定時短信發了出去。
收件人慕酒甜。
短信內容很短,就四個字。
我自由了。
……
巴黎的冬日銀裝素裹的畫麵的確比西城區顯得更為浪漫,距離被強行關在醫院到現在,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小腹攏起來的程度要比之前更明顯了些,就算是罩著件外套也讓人忽視不了,尼布爾原本還想要留下來照顧盛懷暖到生產,但一台高難度的手術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就連飛機票都定了,在明天下午三點。
順手幫她從客廳帶出來點小吃,精致的盤子擺在玻璃質的茶幾上顯得格外好看,尼布爾在沙發上落座,看著盛懷暖撚起叉子,明明是銀質的卻在她白嫩的指尖生生被比了下去。
他有些感慨,掏出手機,點開日曆算了算“如果手術順利的話,我應該就隻會離開半個多月,到時候再回來也不會耽誤你生產。”
“放心吧。”整個人窩在沙發裡,精致的小臉巴掌大,有著少許的慵懶,盛懷暖隨意的笑“就算那藥物真的能夠暫時性的營造出打胎的跡象,也沒有什麼醫學實驗來佐證它的後遺症是給我生產時增加負擔,你不用天天這麼如臨大敵。”
“那藥終究沒有經過臨床驗證,如果不是你強求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吃的。”
盛懷暖是動過真的將孩子打掉的念頭,可肚子裡胎兒一日日的長大,還有偶然的胎動終究讓她放下了這樣的念頭,最終一通電話求到了尼布爾的跟前。
將櫻桃放進自己的口中,吃掉果肉又將果核吐了出來“無妨,就把我當做你的試驗品了。”
“你這鬼丫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嬌生慣養的,才養出這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大性子。
突然想起了什麼,尼布爾停頓了下,語氣試探著“聽說祁睿鋒在你被送出來後,被祁老打斷了腿,關起來了。”
“哦。”不輕不重的應,盛懷暖打了個哈欠,昨晚看小說稍晚了點,現下倒是有些犯困了“那關我什麼事情,他不過是替我貢獻過兩回精罷了,原本我是不準備收拾報複他的,誰叫他非要撞上來,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而且西城區的鬨劇那麼多,祁睿鋒還真是裡麵最不起眼的一個。
除了一開始的水花外,再也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反倒是……
待尼布爾離開後,盛懷暖強忍著困意掏出手機,一通電話打到了盛秦棋那裡。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但不是他本人,而是一道輕柔的嗓音,卻也遏製不住骨子中透出來的傲居“你好,哪位?”
盛懷暖想了想,歪頭“嫂子?”
“你是……懷暖。”
果然是紀姻。
聽聞她哥用小酒甜換來的利益去換了紀家二老的出獄,要說是他將紀家擊垮後的良心發現,盛懷暖第一個就不相信,要知道她哥本來就不是個多麼有良心的人,更不要說是在經曆過家破人亡和失憶後,更是跟這個詞掛不上任何的關係,那麼究竟是為了誰?
聽著電話那頭解釋的嗓音,她便一目了然。
“懷暖,我現在已經和你哥離婚了,你也不用叫我……”
“嫂子。”她嗓音輕柔的將紀姻的話打斷,茶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她隨意用手指把玩著“小悅悅最近怎麼樣,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有去看過她,她有沒有忘記我這個姑姑啊。”
都是從世家裡出來的,紀姻又怎麼可能不懂盛懷暖的意思,不著痕跡朝不遠處的男人看了眼“沒有,她挺好的,年紀還小,你要是再不來看看她的話,她恐怕就真的要忘記你這個人了。”
“我也想回去嘛,不過給等上幾年了。”
“你哥來了,我把電話給你哥。”
說著,連忙將手機遞上去,可一抬眸就撞上男人純黑色意蘊著淺笑的瞳眸之中。
不知為何,心跳有那麼一瞬間的加快,她幾乎下意識的加重手指間的力道,很快反應過來“懷暖的電話,找你的。”
“好。”
動作自然的接過來,動作間手指有輕微的接觸,驚得紀姻收回的動作極快,如果不是他意料到的話,怕是連手機都會摔在地上。
甚至她倏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聽見悅悅叫我了,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