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然開心點頭,“恩呐。”
“……”眾人默。
客隨主便,這是飯席上的基本常識好吧,領導請客吃飯,你一個剛出道的小丫頭,自己拆了瓶價值不菲的茅台,也不敬酒也不陪喝,一個人悄麼聲息全乾了,幾個意思?
程浩然最先反應過來,“丫頭,你沒事吧?”
他問的是喝了一整瓶茅台,人醉了沒有,但聽在彆人耳朵裡可就變了一個味道。
陰陽怪氣的尚秀賢自作聰明,大聲責怪起來,“謝小然你乾嘛,你知道這酒多少錢一瓶嗎?!”
雪兒跑到酒水桌前一看標價,哭喪著臉說,“然然,一萬多呢……”
“這桌我結吧。”金佑燦想也沒想站起來,潛意識裡不想讓這個迷迷糊糊的小師妹難堪。
“一萬多啊?”謝古人顯然對現代幣值沒什麼概念,“蕭大哥,要不這桌你結吧。”
人總是會向最信任的人求救,雖然謝古人對目前的狀況不是很了解,但不代表她不會察言觀色。
好像惹了麻煩呢。
眾人聞言向蕭恩喆行注目禮。
無端躺槍的蕭恩喆一張俊臉“唰”的綠了,這一桌飯菜,加上酒水,加上檔次,他殺了傻兒子的心都有!
“丫頭,你這是看不起我啊,我說請你們吃飯,臨時換人買單算什麼。”程浩然笑了,“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好,不過女孩子還是少喝酒的好噢。”
把心放回肚子裡的蕭恩喆跟著緩解氣氛,“就是啊,謝小然,你也太貪酒了吧?”
經紀人麼,酒桌上見風使舵什麼的,基本功。
謝古人接到蕭恩喆笑裡藏刀的眼神,癟癟嘴,“我錯了。”
怎麼能讓蕭大哥掏腰包呢?昨天才問她要工錢來著。
程浩然和金佑燦再次齊齊挑眉,看向蕭恩喆,這丫頭這麼聽她哥哥的話?
蕭大經紀人眼皮一跳,果然下半場被灌了個爛醉如泥。
說來也巧,聚餐的地點就在實習生公寓附近,謝小然認得路,扛著他回家的時候,蕭恩喆“哇哇”吐了一路,吐完還對著電線杆說“對不起,弄臟你的鞋了”。
他生的高大,看著不胖卻很有重量,謝小然困難地重新鑽進他的咯吱窩,準備架著人離開電線杆,不料蕭恩喆忽然站直了身體,側過臉,萬分凝重地對她說,“謝小然,你一定要紅!”
“為什麼?”謝小然呆呆地問,蕭大哥到底醉沒醉?怎麼好像很清醒的樣子?
“答應我!”蕭恩喆扶著她的雙肩,矮下身與她平時,他不是個會訴苦的人,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一張四麵八風的俊朗笑臉之後。
但是這一刻,蕭燕的死、三年的內疚與痛苦,儘數流露在這個與他相距了七百多年的靈魂麵前。
也許是謝古人的一股子傻勁讓他卸了防備,也許是今夜的酒實在太烈,誰知道呢。
“好不好,謝小然?”天狼星裡隱有薄薄一層水光,水光後,是謝小然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來不及讓她仔細研究,蕭恩喆再次低聲呢喃,“好不好?”
磁性的嗓音低沉緩慢,帶著淡淡的哀傷悲戚和請求,像是有魔力一樣,蠱惑了謝小然,喉嚨一哽,謝小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滿臉淚水,隻知道發誓一般地回答,“放心吧蕭大哥,我會儘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