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半夜回去的時候,本想去看看南枝,結果就聽下屬們說七殿下回到道觀小院睡覺去了。
為啥大老遠跑回去,說什麼戀床,睡不著。
太子聽著下麵的侍女回稟的事情緣由,嘴角直抽搐。
南枝因為喝了麻沸散,睡的還行,隻是第二天一早,就渾身疼的起不來床了。
動一下,牽動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可把書畫書月書旗三人給心疼壞了。
皇帝出發前,來看過南枝,見她睡的香甜,也沒打擾,這才走的。
臨走的時候順走了南枝不少酒。
徐太醫有種直覺的,皇帝其實就是來拿殿下的酒的。
南枝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讓流月去找那具女屍,保護好第一現場,等她能起來了,她非要把知府的褲衩子都給他扒了。
讓他派屬下揍她。
誰還沒有個屬下了?
南枝現在整就一個特殊保護動物,身邊暗衛特彆多。
聰明的人不止南枝,自然也有人想到毀屍滅跡,讓人查無可查的地步。
縣衙的一處後院,主院正廳,一個女人靠在窗前,眼神淩厲的目視前方,穿著很整潔,看著有些乾練,身材卻有些嬌小,藏青色的布料,顯得女人格外的老氣,說她有四十都不為過,實際隻有二十七歲,頭上帶的隻有一隻金釵,再無其他,做為一個知府的夫人,顯得有些寒酸了。
此時的她正和一個穿著灰色的麻布粗衣老婦人說著話。
更像是在密謀著什麼,聽語氣像是多少有些見不得人的事。
“以往那些都處理乾淨了嗎?”女人站在窗戶邊上,臉上平靜無波,好像就是家常問話一樣。
“回小姐的話,都處理乾淨了,絕對不會有問題。”
“前幾天的那個呢?”
“那個他們不是已經嫁禍了過去嗎?而且人證物證都在,都定了,夫人不必擔心!”老婦人不明白夫人擔心著什麼。
女人皺著眉頭,罵了一句“廢物!趕緊去想辦法將屍體處理掉,莫要留下痕跡。”
“可……”老婦人有些難為情。
“嬤嬤,我的左眼跳的厲害,昨夜老爺一夜未歸,甚至連個話都沒有捎回來。我這心,怦怦跳的厲害。”
身後的老婦人,沉默了片刻,說道“老奴明白了,小姐放心。”
“去吧!”
待老嬤嬤走後,女人繼續吩咐身邊的侍女。
“桃兒,從現在開始找人去看著少爺,記得彆讓他出房門一步!”女人的表情非常的嚴厲。
她這一生就這一個兒子,當母親的,哪個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龍成鳳,她也不例外,等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兒子的錯事已經做了。
她這個做母親的再後悔,也沒有辦法,隻能咬牙幫他收拾善後。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哪能真的親眼看他去死。
沒想到一錯,步步錯,如今到了這種難以收拾的地步。
眼淚順著她的臉,不斷的落下,每當她看著那些少女的屍體,她晚上都睡不著。
每晚都是那些少女睜著不甘的眼睛看著她,嚇得她夜夜失眠,整天在佛堂,祈求著佛主庇護她這種罪孽深重之人。
可是第二天晚上還是得幫她的兒子繼續收拾他留下的爛攤子。
那個叫桃兒的小姑娘,遲疑的沒有去,張嘴欲說什麼,看見自家夫人陷入回憶,淚流滿麵的樣子。
最終還是出去了。
她不敢去,隻好去找另外一個,白玉。
深夜府衙的停屍房,一個黑影在地上倒了不少的燈油,最後將一個火折子丟了進去,人就離開了。
沒過多久,就有人大喊。
“著火了!”
“停屍房著火了!”
“快,救火!”
太子被外麵吵鬨的聲音,吵醒,就聽見那些人喊的是停屍房著火了。
頓時一驚,衣服都來不及披,讓身邊的暗衛趕緊去救火,保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