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聽到佟立坤這麼說，蕭塵麵上頓時古怪起來，對於佟立坤口中的莫清川也是下意識的帶上了幾分同情。
設身處地把誰換到莫清川的處境，隻怕都會受不了。
“後來呢？”
蕭塵再次看向佟立坤，開口問道。
“害，那莫清川雖然跪了三天三夜，最終昏了過去，可他終究隻是個雜役弟子，沒人會在意他，宗門長老見他昏倒，就遣了幾個人把他給抬了回去，灌了些糖水這才清醒過來。”
“而這次之後，莫清川再也沒鬨過！所有人都以為莫清川自己已經想開了，知道了自己和薛芷萱以及齊雲浩之間的地位之差，接受了現實！直到後來神火崖開啟，按照宗門規定來說，雜役弟子是沒有資格前往神火崖的，也從來沒有任何雜役弟子敢擅闖神火崖，所以開啟的時候，根本沒人想到莫清川竟然冒著違背宗規的風險，偷偷的混入神火崖！”
“莫清川也是性子軸！明知道那些關於薛芷萱和齊雲浩之間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可他偏偏要去看一眼，甚至闖進了齊雲浩和薛芷萱二人在神火崖專屬的洞府！”
佟立坤眸光閃爍，話語之中也是帶上了一份感慨。
“所以見到薛芷萱了？”
蕭塵問道。
“見到了！而且，好巧不巧的，莫清川闖入之時，恰好遇到薛芷萱和齊雲浩正在行陰陽之事，來消除神火淬元之後體內的燥氣，嘿，那場麵……”
佟立坤發出一聲輕笑。
“那莫清川不得瘋掉？”
蕭塵語氣發雜的說道，三年未見的青梅，又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兩人攜手同來神火宗求修行，可是結果，卻落得這番一個下場，親眼看到自己的摯愛與彆人纏綿親熱，換誰估計都得瘋掉！
“自然是要瘋掉了！”
佟立坤搖搖頭，歎了口氣：“當時，我也是在場的，整個神火崖都能聽到莫清川撕心裂肺的嚎哭聲，甚至引得宗門的長老和宗主都親自趕了過來。”
“怎麼處理的？”
蕭塵微微皺眉，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講，莫清川都沒有做錯，從始至終，他也沒有求過其他，僅僅是想見自己的摯愛一麵，哪怕是親耳聽到自己的摯愛和自己畫清楚界限。
可是薛芷萱並沒有這麼做，隻是從始至終都未曾理睬過莫清川，這才逼的莫清川拚儘一切也要闖進去，隻為徹底的看清楚現實，讓自己死心。
蕭塵覺得，如果換做自己是莫清川，恐怕他隻會比莫清川更加的過分，雖然明眼人都知道以莫清川雜役弟子的身份，和薛芷萱之間已經沒有了絲毫可能，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真正的輪到自己頭上，又有多少人能夠完全看得開呢？
而且蕭塵隱隱有些預感，明明是莫清川遭到了背叛，可是神火宗的長老估計是不會為莫清川說上一兩句公道話的。
“嗬嗬，莫清川當場就被宗門執法堂的弟子給押解了出來，押解出來的時候，莫清川眼中已有血色淚漬，可見其悲痛。而他不過是個雜役弟子，本就違背了宗規，又加上沒有師尊為其說話求情，宗主和長老他們自然不會在意區區一個雜役弟子！為了徹底了結此事，直接給了莫清川兩個選擇，要麼，丟入神火崖，被青蓮真火燃成灰燼，要麼，就地自裁，可留全屍，並且承諾其死後可以將其屍首送回風火城！”
“莫清川選擇了後者！或許是他從決定違背宗規私闖神火崖的那一刻起，就沒打算活著，所以，麵對這樣的處罰，莫清川麵上竟然沒有一絲麵對死亡的恐懼，等到執法堂弟子將自裁用的精鐵劍遞給他的時候，莫清川坦然接過，不過在整個宗門弟子的注視下，他卻將劍刃給了薛芷萱。”
佟立坤麵露回憶之色，開口說道。
“這是為何？”
蕭塵愣了愣，問道。
“他想死在薛芷萱的劍下！這是莫清川最後的願望！”
佟立坤苦笑一聲，隨後說道：“這家夥，其實挺讓人欽佩的，薛芷萱刺了他十七劍，愣是眼皮子都未曾眨一下，到現在我都記得莫清川渾身被血水染紅的樣子，還有他那雙讓人心顫的眼神，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或許，他沒想到薛芷萱竟然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對他動手吧，而且是接連十七劍，用哀大莫過心死來形容莫清川或許最合適不過！”
“我靠，十七劍？這女人真能下得去手？也太狠了吧？”
蕭塵聞言神色震驚，隨後他又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好奇問道：“被刺了十七劍，那莫清川都沒死？”
按照佟立坤所說，那個時候的莫清川不過是神火宗的外門雜役弟子，更是連周天都不能運轉，也就是說當時莫清川幾乎和普通人無異。
可這種情況下，連挨了十七劍都沒死，這怎麼可能？
“沒死！”
佟立坤搖搖頭，麵上浮現一抹驚恐，很顯然是回想起了什麼極為不凡的事情：“我們一開始也以為莫清川必死無疑，可不知為何，莫清川在血即將流儘之時，反而整個神火崖，都響起空曠的慟哭聲。”
“莫清川發出的？”
蕭塵皺眉，連挨了十七劍，還能哭這麼大聲？
“不是，當時的莫清川渾身血水，雖然雙眼還睜著，可整個人早已沒了意識，隻剩一股執念強撐著他不曾斷氣！那哭聲，仿佛是來自九天之上，憑空出現，尋不到根源，就好像是有冤魂躲在暗處不停的嚎哭，就連我們宗主還有那些長老都找不到這哭聲的源頭。”
佟立坤深吸了口氣，眼中帶著濃濃的驚悸，繼續說道：“當時我們不少人被嚇得心膽俱寒，可沒人想到這憑空出現的慟哭聲會和莫清川有關，因為他隻是一個連經脈都無法打通的外門雜役弟子！直到神火崖上方的天際出現千裡赤光。”
“那是什麼？”
蕭塵麵露驚色，開口問道。
“天道！”
佟立坤眸子中驚悸之色更加的濃重，緩緩開口吐出兩個字，深吸了口氣之後，這才繼續說道：“那莫清川體內流淌出的血氣，竟引起了天道共鳴，在我們的睽睽之下，天降氤氳紫氣，將莫清川整個人裹入那千裡赤光之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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