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兄，你還在猶豫什麼？此人都如此言語冒犯你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脾氣？”
“是啊，出門在外如果沒有一點脾氣，豈不是人人都要踩上你一腳？到時候傳出去，到時候你們青塚劍家的顏麵何處安放？傳出去，隻會被人輕看！”
看到殷明月麵上露出為難之色，幾名華服青年皆是有些不解的開口，話裡話外，都恨不得殷明月立刻出頭，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布衣青年。
聽到幾人這麼說，甚至直接上升到了自己家族顏麵的地步，殷明月臉上也是瞬間難看起來，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動搖。
是啊，自己身為堂堂青塚劍家的嫡係子弟，如果就這麼被人輕易冒犯，傳出去自己還有何臉麵立足？到時候誰還會看得上自己？
想到這裡，殷明月不由得咬咬牙狠下心，準備無論如何今天也要做出一點表率出來，至少也要讓外人知道，他們青塚劍家的子弟，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冒犯的。
“怎麼？看樣子，你是想跟我動手了？”
而就在殷明月下定了決心的時候，耳畔卻是忽然聽到了一聲帶著些許嘲弄的輕笑聲。
殷明月下意識的抬起頭，正好迎上那布衣青年帶著幾分戲謔的目光，這樣的目光，讓殷明月剛剛才湧起的衝動一下子滅了不少。
對方的目光，太過於平靜了，平靜到讓殷明月心中竟然有一股說不出的敬畏感。
在明知道自己有了動手的念頭之後，還能如此平靜，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布衣青年，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或者說從頭到尾就不覺得自己對他能夠產生威脅。
“你不要誤會，我……我隻是想跟你討個說法！”
心裡弱了氣場之後，殷明月說話的底氣都不足了，甚至話語之間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之後，殷明月心裡不由得一陣氣惱，真是該死啊，這個家夥明明隻是一個眼神，怎麼就讓自己一下子弱了氣勢？
“說法？”
聽到殷明月的話之後，莫清川忍不住輕笑一聲，隨後緩緩搖頭：“你們青塚劍家有你這樣的後輩，沒落也是必然的了！”
說完之後，莫清川站起身，似乎是沒了興致，站起身想要轉身離開。
“站住！”
殷明月卻是被剛才他的那句話給刺激到了，麵上帶著怒容喝止住了莫清川。
“怎麼？”
莫清川回過頭，眸子依舊平靜：“若是想動手，你現在可以開始了！”
“你憑什麼說羞辱我們青塚劍家，有我這樣的後輩我們青塚劍家怎麼就必然要沒落了？”
殷明月攥緊拳頭，終究沒有選擇動手，隻是目光中滿是怒火和不服氣，實在是剛才那些話也太傷人了，話語中的意思可以說是直接把他說成了什麼爛泥扶不上牆的敗家子一般。
“我說錯了嗎？”
莫清川失笑，隨後目光看向殷明月身旁的那幾個華服青年：“從一開始你就在被他們挑動著情緒節奏，包括你口中沉脈之體的事情，你們聊了這麼久，從這些人口中你可曾聽到什麼對你有用的消息？反倒是你，幾杯酒之後就被他們套出了沉脈之體這等秘密！這等秘密關係到天道聖地的聖子莫清川，全天下也沒多少人知道，我就不信你們青塚劍家的長輩沒有叮囑過你要保守這等秘密？”
一席話落下，殷明月瞳孔猛的驟縮，甚至眼中的醉意也一瞬間消散了大半。
因為他突然發現，麵前這個布衣青年似乎說的都是真的！
而殷明月身旁那幾個華服青年則是臉色大變，有些震驚的看著莫清川，他們並不知道莫清川的身份，隻是震驚於眼前這個被他們當作草民的布衣青年竟然能夠看出看穿他們的所作所為。
“小子，你不要胡說！”
“就是，明月兄，我等今日相遇，乃是脾性相投，所以才能聊這麼久，你不要聽信此人挑撥離間。”
那幾名華服青年紛紛開口，有目光泛著寒意怒斥莫清川的，也有開口安撫殷明月的。
“這位兄台是不是誤會了？我和許少葛少他們都是談得來的朋友，剛才也是因為我一時間喝多了酒，所以沒控製住，才差點失言！怪不得他們！”
殷明月麵上遲疑了下，最後還是開口，言語之間皆是將過錯攬在了自己身上。
不過話語之間對於莫清川的敵意卻是少了許多。
“哈哈，朋友？天底下便是青梅竹馬尚且猜不透對方的真正心思，你與他們才相識不過半日，就把他們當作了朋友？”
莫清川笑了兩聲，聽在殷明月的耳中，竟然有些自嘲的味道。
而還不等殷明月弄清楚對方為何是這副語氣的時候，卻是忽然聽到對方再次開口。
“你把他們當朋友，他們可沒有把你當回事兒，在他們眼中，你不過隻是一個缺乏閱曆的名門傻小子罷了。”
莫清川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你放屁，小王八羔子，你再敢血口噴人，今日本少將你舌頭給割了！”
莫清川的話音落下，還不等殷明月開口，一旁那名被殷明月稱為葛少的華服青年則是麵露凶色，威脅說道。
“哦，你若有本事，儘管來取！”
莫清川點點頭，隨後目光落在葛姓青年的臉上，稍作沉吟之後說道：“你是葛家的人？也就是說浩天宗的副宗主徐延鬆應該是你的姑父了？”
“是又怎樣？”
聞言，葛姓青年麵色微變，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莫清川，麵前這個布衣青年竟然知道葛家和浩天宗之間的這層關係。
隱隱的，他的心中也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出來。
“不怎麼樣，隻是覺得可笑！”
莫清川嗤笑著搖了搖頭，隨後目光再度轉向殷明月，說道：“此人既然是葛家的子弟，那麼方才你們所說的被人所殺的徐天衡，應該就是和此人是表兄弟關係了，有如此血緣關係在，此人方才聽到徐天衡身死的消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心之態，連自己的表兄弟尚且如此對待，你覺得你和他相識不過半日，他會把你當作朋友對待嗎？所以，我說你蠢，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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