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迷失者,不會思考自己是不是蒼道和迷霧對抗的產物,也不會追問自己究竟存不存在,更不會質疑自己的一言一行一念是否出於自由意誌。
它們快樂,是真切的快樂。
它們痛苦,是真實的痛苦。
它們隻愛當下,不問末日。
它們最不幸,也最幸運。
高陽思緒紛飛,直到車在路邊停下。
高陽付錢下車,抬頭就看見熟悉的小區,那是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
高陽像往常一樣,走到單元樓,坐電梯回家,他站在家門口,一摸口袋,才發現自己早沒了家裡的鑰匙。
高陽愣在原地,胸口被某種隱秘而細微的東西紮了一下,創口不大,但直接洞穿。
花了好一會,他才調整了急促的呼吸,平靜下來。
確認四周沒人,他一個瞬移進了屋。
高陽來到玄關處,首先檢查了下鞋櫃,確定妹妹沒回過家。
他習慣性地踢掉鞋,換上拖鞋。
高陽沒開燈,去拉開了窗簾,朦朧的晨曦灑進來,暗沉的廳堂瞬間明亮。
老舊卻溫馨的布沙發,堆滿日用品和散裝零食的玻璃茶幾,占地還不實用的一體電視櫃,把飯廳區隔開的複古餐邊櫃,牆角的盆栽——裁剪成五杆的幸福樹,掛在牆上的全家福,裝飾畫和十字繡。
家還是記憶中的那個家,隻是多了些灰塵。
高陽穿過客廳,來到妹妹的房門口,那是一個六七平的小屋。
爸爸帶一家人搬來離城時,買下了三室一廳的屋子,年紀小的時候,高陽跟高欣欣睡上下鋪,奶奶一個房間,爸媽一個房間。
兄妹兩年紀大了,高欣欣就跟奶奶睡,但還是有一些不便。
爸媽商量了下,找來裝修工,把奶奶的臥室隔成一大一小兩個房間,高欣欣住小房間。
高陽心疼妹妹,主動跟她換房間,高欣欣卻不換,說自己就愛小房間,很有安全感。
小時候在老家,兄妹倆就喜歡躲在狹窄的地方,比如儲物間、小閣樓、後山的溶洞,把它們當成自己的秘密基地。
慢慢的兩兄妹長大了,不再沉迷秘密基地,但對小空間的喜好,高欣欣卻保留了下來。
高陽抬頭,門上有三個小粒子頭像的掛鉤,中間掛著一個diy小紙牌,正麵寫著“敲門”,反麵寫著“勿擾”。
現在,小紙牌示人的一麵是“敲門”。
高陽敲了敲門,無人回應。
“我進來了。”高陽跟空氣說著話,輕輕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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