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我母親的消息。”薛定非開口。
平南王本以為他要提什麼條件,就這?可惜啊!他十分歉意地看著他“你母親死了。”
“什麼?”平南王的話晴天霹靂般砸在他頭上,“我不信,你騙我。”然而他忽然想到什麼,目眥欲裂地瞪著他,質問道“你殺了她?”
話問出口後,他的眸光一暗,他知道不可能是平南王,當時的形勢下,平南王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殺他娘,更何況他娘還在密道裡。
“你怎麼知道她死了?”薛定非的語氣從憤怒轉為悲恫。
這孩子臉上的情緒平南王都儘收眼底,到底是個可憐的孩子!
“薛遠這個老賊,隻想立功殺紅了眼,損我幾萬士兵,我氣不過趁他得意之際想讓京中的探子暗殺他,沒想到他們暗殺沒成功就打探到這個消息。”
“大概就是你娘回府後就和他和離了,沒想到第二天你的好爹爹就再娶平妻,你娘可不就氣死了?”
“這其中也許有其他變故,反正探子說的就這些。暗殺不成功隻打聽到一些雞毛蒜皮小事,當時探子回來還讓我抽了幾鞭,沒想到這點消息還派上用場了。”平南王觀察著小定非的神色,看他還算平靜,又說道,他還在山莊沒回去“你要想了解具體的我可以讓他晚點去找你。”
“那就讓他來我院子找我。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這小孩倒是什麼都不怵還挺不客氣。
“當然有事,我可不是找你來聊天的。”
一個下人將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男孩扔在了他們麵前,這個男孩乞丐扮相,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既已作下決定,以後便不再是薛定非了。諾~讓他代替你的身份。”
這是要給他找個替身。薛定非不知道平南王又在謀劃什麼,不過有個替身也不錯,薛定非這三個字他嫌惡、厭棄甚至憎惡。
平南王見他沒開口,又說道“他叫薛定非,你可要我給你取新名?還姓薛?”
“不用。”
他思索片刻說道“母已去,父不配,名成其辱,姓冠我恨。這樣的名姓,我不要。唯謝天垂憐,境危見性,雖居安不敢忘,願舍舊姓,去舊名,棄舊身。縱萬難加,我不改誌。”
“從此我便叫謝危,字居安。”
“好,好一個居安思危。”平南王對這個小孩愈發喜歡了。
“今日我便收你倆為義子,你們兄弟同心一起助我完成大業。來人,上酒。”
隨即,下人們端來了幾壇酒和幾口碗,分彆給平南王、謝危、薛定非各倒了一碗。
平南王端起酒碗一飲而儘,而後將碗摔在青石板上,陶碗粉身碎骨而青石板卻連劃痕都不曾留下。
謝危和薛定非也都各端一碗一飲而儘,烈酒辛辣灼喉,嗆得他們眼淚直流。謝危拿起案上隨碗一同呈上的匕首,在自己的掌間劃了一刀,鮮血流出滴入碗中,從此割斷血脈,永不改誌。
他在平南王麵前跪下,薛定非也隨他跪下,兩人行了一禮,齊稱“義父。”
今日平南王可太開心了,吩咐下人給兩人送了許多東西。
這兩人此後便同吃同住,謝危將小乞丐培養成為真正的薛定非。小乞丐根本無所謂自己是誰,反正如果他不是薛定非他早就餓死在街上了,既然他活下來的無論代替誰活他都要活得恣意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