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前世夢!
一個半時辰很快便過去了,這時殿中的其他人也大多停了筆,像薛殊一流更是早就停筆端坐了。
宮人敲響了鐘磬,便來收答卷。薑雪寧動作慢,還有一些結尾沒寫完,收卷的宮人來到她麵前時,她還趴在書案上一通寫。
“咳咳,薑姑娘,該交卷了。”宮人輕咳提醒。
薑雪寧仍不為所動“就剩最後幾筆了,稍等。”許是有些慌亂,最後幾筆確實比前麵的字體潦草了一些,但她仍努力答著。
宮人不知所措,隻好轉頭看向謝危,見謝危未出聲阻止,她就知道先生是默許了,於是宮人在旁靜候。由於薑雪寧的卷子是最後一張,所以對其他人也無什麼影響,彆的小姐隻是奇怪她有什麼內容這麼好寫,答題結束了都舍不得收筆。
薑雪寧才不管她們心裡想什麼呢,她眼前隻想交一份滿意的答卷。片刻之後,她終於擱了筆,又將墨跡吹乾,輕輕地遞給了宮人。
宮人也是舒了一口氣,沒想到就收個卷而已還碰到硬茬。隻當是薑姑娘學識淵博,所以對這次考校也格外認真。
最後一張卷子也收齊,宮人畢恭畢敬地交給了謝危,這便算考校完成了,眾人多少都有點放鬆了下來。
坐在薑雪寧邊上的寶櫻側過頭來低聲詢問“薑姐姐,你的答卷可有玄機?為何答了如此久?”
薑雪寧打量了一眼謝危尷尬地笑了笑“玄機倒是沒有,就是我不怎麼通文墨,笨了些,所以寫的也慢了些。”
周寶櫻才不信她的鬼話,隻當她是謙虛,於是扮了鬼臉揶揄了一句“你就裝吧,你肯定答的極好,想叫先生眼前一亮對不對?”
眼前一亮嗎?薑雪寧小心翼翼地觀察謝危的表情,她不敢想,而且她所求不多,隻要能通過留下就行。
薑雪寧見說不過寶櫻,她便隻是笑了一笑也不再多做解釋了。
剛剛先生說了,是當場所以眾人都眼巴巴地盯著謝危,盯著他手裡的考卷。
這案幾上第一張卷子便是定國公府的大小姐薛殊的,薛殊從小練字,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謝危看過後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將它放置一邊。再是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他的表情淡然,單看他臉色完全分不出他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終於到了最後一張,眾人都知道這張該是薑雪寧的。
謝危先看了那姓名上寫著薑雪寧三字,然後將她答的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答的到都在點子上,隻是這字體確實不怎麼樣,隻能說工整能看,而最後的一題字體連工整都算不上了。
他看完卷子又掃視了薑雪寧,薑雪寧的目光有些怯生生的,心裡該是有些忐忑不安,她很在意這次考校嗎?
謝危麵上淡泊,絲毫不嚴苛,可他掃視的眼神總讓薑雪寧有些心虛,她連看他都不敢了,把頭埋了下去。
謝危收回了目光,剛剛溜出去散心的三個老頭也踱步回來了。“考校結束了,謝先生這是在看考卷吧,我等也來幫忙看看。”
說著帶頭的這位張先生已經將手伸了出去,謝危也未多言,將薑雪寧這份按下,隨意遞了幾份出去。
“那有勞各位先生了。”
三個老學究接過考卷就開始評判“這張寫得簡直文不對題。”
“這張也是,《孟子》的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也,講的是無為而治,可你們看看這些女娃娃都鄒的些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
謝危聽得是眉頭緊鎖,這幫老家夥真是老了,目中無人,說話也不分場合。
三人在考卷裡挑了幾份不合格地出來,遞給謝危,意思是這幾張不行。謝危接過看了看,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將所有答卷都放到了一起。
“剛剛已和三位先生評了最後的結果,現在就告知你們諸位。”
眾人聞言,一個個屏息凝神十分緊張,薑雪寧更是握了拳頭,謝危將她的小動作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