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前世夢!
薑雪寧處置了那兩個在背後嚼舌根的宮人。兩個人的眼睛都被挖了,讓他們有眼無珠,舌頭也被割了,叫他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然後,他們被打發出了宮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個處置十分嚴厲,甚至可以說是慘無人道,一時間宮裡的太監宮女都人心惶惶,不敢再議論和皇後有關的任何事。
薛氏看出來了,薑雪寧不光會狐媚做作,其他的手段也是多的很,她怕薛殊在她手裡會吃虧,所以告誡她離薑雪寧遠一些,她隻要抓住沈玠就行了。
薛殊又豈會全聽?薑雪寧厲害又如何?她薛殊也不是好惹的,搞不了她,她就讓父親先搞她家,拿她父親、母親、姐姐開刀。
她讓薛遠給薑伯遊使絆,讓他整日忙碌公事。然後,又給孟氏製造了意外,讓她摔斷了腿。再是她那個姐姐,薛殊想把她也弄進宮。
她本以為她讓父親製造了這麼些動靜,薑府肯定會尋求她這個皇後的幫助。可她沒曾想,儘管薑伯遊和孟氏猜測到是因為薑雪寧和薛殊爭寵的原因,導致薛遠報複薑家,但他們卻對薑雪寧隻字未提,更沒讓她出麵斡旋,硬生生地自己扛著。
薛殊看自己這點伎倆沒起什麼成效,就開始籌劃把薑雪寧的姐姐薑雪惠也弄進宮。
於是她聯合太後薛氏以皇後有孕不能服侍,後宮冷清不能讓大乾開枝散葉為借口,要為沈玠選秀女進宮。
沈玠哪會同意?
“母後,如今大乾內憂外患,朕哪還有心思想著充盈後宮啊?況且,朕答應過皇後,不會”
“皇帝,你糊塗啊!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一個薑雪寧拿捏的死死的,這哪是皇後?分明是妖後。”
“哀家不同你廢話,要麼你多寵幸姝兒,要麼就選秀,再選幾個大臣之女進宮,也好穩固你的帝位。若你不允,哀家就放消息出去說那薑雪寧是禍國妖後,到時候大臣乃至百姓都會請命廢後,看你能不能護住她?”
“母後,你這是在逼朕。說好聽點朕是一國之君,其實朕不過是你的棋子,你想掌權的傀儡,你以為朕不知道?”
“母後,您辛苦將我們兄妹幾個拉扯大,我確實不該忤逆您的意思。可是母後,我也不會永遠是你手裡的棋子。你若安分,便仍在這仁壽宮做你的太後,你若執意要插手你不該插手的事,那麼雲霧山莊的行宮也挺適合你頤養天年。”
“玠兒”薛氏聽他這麼說胸口的氣一時順不上來,哇地吐了一口血,這次是真的被氣吐血了。
沈玠卻看都沒看她一眼,說道“母後,朕同你所說不是氣話,朕若聽到外麵任何一點關於寧兒的不實傳言,朕寧願不當這個皇帝,你也彆想當這後宮的太後。”
他說完就邁腳出了宮門,隻對守在門口的宮女說了句請太醫,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說之前對這個母後還有所期待,此刻是半分都沒有,他厭惡極了自己的身份,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從前芷衣同他說的話“皇兄,若是我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就好了,那麼天大地大,我想去哪就去哪,不用被鎖在這個看似華麗的牢籠。”
那時候的他還敲了她的腦袋說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結果是自己錯了。他將自己鎖進了這個牢籠,還順便將寧兒也鎖了進來。
寧兒,我沈玠真是虧欠你太多了!
沈玠心情煩躁,走著走著就去了沈芷衣的長公主府,他突然發現以前沈芷衣是愛粘著他的,可自從他當了這個皇帝又大婚後,她再也沒來找過他,好像也沒來找過薑雪寧。
公主府的人看到沈玠突然出現,心裡很是慌亂,沈玠一眼就瞧出了問題,他故作深沉地問道“樂陽長公主身在何處?為何不出來迎駕?”
“啟稟陛下,公主,公主她偶感風寒,此刻正在休息呢。”
“哦~生病了?怎麼沒見你們請禦醫?”
“請過了,這不服了藥剛睡下。”
“那朕是來的不巧嘍?無妨,朕也好久沒來這公主府了,朕在這休息片刻等她醒來。”
屋內,偽裝成沈芷衣的小宮女聽到了沈玠說的話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了。
不用說,這個姑奶奶又溜出宮玩去了,此刻還不知在哪呢!
不多時,一個著太監服的人手裡耍著什麼小玩意,正悠哉悠哉地回公主府,沈玠自是看到了,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厲聲問道“這是哪個宮裡的人,行事竟如此沒有規矩?”
沈芷衣的太監帽太大,將她的視線遮擋了一些,所以她沒注意到就在公主府外閒逛的沈玠,但她此時是真真切切聽到了沈玠的聲音,心裡一驚完了,皇兄今日怎麼過來了?
她眼睛滴溜溜一轉就跪了下去,改變了自己的聲線說道“回稟陛下,奴才是受長公主之命為她尋一些有趣的玩意,此前剛尋到一件稀罕物,這個急匆匆地回府想獻給長公主。”
“哦~既如此,不如先拿給朕瞧瞧。”沈玠走近了她,邊上的宮女都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是。”她還是低頭恭敬地跪著,直到看到了沈玠明黃色的鞋麵出現在她眼前。
然後沈玠的聲音也響起“什麼好玩意兒?呈給朕看看。”
沈芷衣馬上把太監帽甩了出去,她如瀑的長發順勢傾瀉而下,然後她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像綠葉襯托著花,笑盈盈地看著沈玠說道“這個稀罕物就是我呀,大變活人沈芷衣,怎麼樣皇兄,驚喜吧?”
沈玠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還以為她能玩什麼花樣,儘是些小把戲,他假意慍怒“大膽沈芷衣,你竟敢欺君。來人啊,將她”
沈玠話還沒說完,沈芷衣就抱住了他的大腿“啊,皇兄,我英明神武的陛下,是芷衣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話絕不亂跑了。”
“那你是承認自己欺君了?”
“皇兄,我的好皇兄,臣妹隻是忘了告訴皇兄,並未欺騙啊!”邊說她還邊抹眼淚,還擦他褲腿上。
“行了,起來吧!你啊,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沈玠實在是無奈,但是真的罰她,他又舍不得,他說到底就這一個親妹妹了。
沈玠被她這樣一鬨,薛氏那裡帶來的陰霾也掃了大半。
“好咧。”沈芷衣也不客氣,直接起身拉著他進屋了,邊上的宮人們終於鬆了一口氣,也識相地退下了。
沈芷衣從小都是被慣著長大的,這些場麵她見多了,她也知道皇兄是同她開玩笑的,所以她演的浮誇了些,隻是皇兄一般不會來她這裡,這突然出現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公主府十分奢華,甚至比他的養心殿還要奢華,但沈玠並不在意這些。
沈芷衣讓人上了好茶,用的她最喜愛的琉璃茶盞。
琉璃剔透細膩,茶湯清亮淡雅。
沈芷衣本以為沈玠至少會誇她的茶盞或茶湯其中一樣的,可他卻隻盯著這茶未說一字。
“皇兄,有心事?”
沈玠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將薛氏威脅他的事一股腦地和沈芷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