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馮明宇並沒有生氣,在他眼裡劍書也好謝危也怕都不過是苟延殘喘地留著這條小命罷了。
“既如此,我已經吃飽了,我們即刻出發吧。”謝危儘管虛弱,但他儘量讓自己看著精神。
“好好好,既然度昀先生已經準備好,那便隨在下去見識一番,或許也能指教一二。”
馮明宇迫不及待地示意大家出發,他親自給謝危牽來了馬。
“此番路途尚遠,我們騎馬前去,先生?”馮明宇是想問他會不會騎馬,謝危已經躍上了馬背。
“好。那度昀先生可跟住了。”馮明宇策馬揚鞭,竟完全不顧此時還在街上。
幸好今日還早,街上往來的行人也不多,謝危也策馬跟上,劍書還有其他人也都分批各自跟上。
謝危跟著馮明宇一路狂奔,竟然來到了半山上的一處道觀。
道觀很大,依山而建,遠遠看去規模不小於一座縣城。
“真沒想到,此處竟然隱藏著這樣一處寶地。”
“哈哈,還有度昀先生想不到的,那馮某可真是三生有幸。此處道觀名為三清觀,從前天教鼎盛時期,這便是他們的據點。後來天教的事情敗露,朝庭派兵圍剿,這些教徒離教的離教,被絞殺的絞殺,倒讓這麼好的地界荒廢了。”
“我半年前發現的此處,王爺便讓我以此處為據點,邊練兵邊搜集軍營和朝廷的情報。”
“當真是個絕妙的去處,王爺還真是煞費苦心。”
平南王在此處布了這麼大局,他一點風聲都沒收到,而今天馮明宇又帶他明晃晃地來瞧了此地,說明
看來王爺眼中已容不得他了。
“那馮將軍,此處已有多少兵力?”
“目前已有兩萬餘。”馮明宇邊說著便推開了道觀厚重的大門。
道觀的全貌映入眼簾,裡麵訓練的士兵一句句鏗鏘的口號也陣陣地傳入眾人的耳中。
竟是如此,難怪馮明宇敢在山上埋炸藥,本來謝危還覺得通州軍營燕家軍將士數十萬,營帳綿延廣闊,僅靠山上設的炸藥,借山體滑坡之勢又如何能將整個軍營掩埋。
如今看來這馮明宇還有後手,等山體滑坡掩埋軍營後,即使有部分幸免的,軍中也難免不會人心惶惶,此時他再叫這三清觀中的士兵出擊,不管是全殲燕家軍還是收服都事半功倍。
隻不過可惜的是叫他撞破了此事,便不能叫他如願!
大家一路跟著馮明宇入了道觀,他還帶著他們檢閱了這些士兵。不得不說是平南王手下掌管兵權的大將,練的兵當真是不錯。
馮明宇的手下都十分興奮,本來馮明宇說帶他們乾燕家軍的時候,他們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可現在有了這麼多的兵力,他們也是信心滿滿。
“可是度昀先生,本將有一事不明。”
“你說。”
“咱們離京之後,本將軍便一直派人監視朝堂動向,今日本將軍收到消息,定國公已派他的得力手下帶了大量錦衣衛來剿匪,而他的方向竟直指通州。”
謝危就知道,沈玠藏不住事,薛遠知道了遲早會來乾涉,看來他得在他們來之前就處理掉這邊的事。
“馮將軍的意思是我們之中有內鬼?”一邊的老黃打量著謝危說道。
“度昀先生可有要解釋的?”
“我為何要解釋?你確定這內鬼是我嗎?既如此我倒要問問馮將軍,此前公儀丞已被朝廷控製,京城中的大部分暗樁已棄之不用,能用的也皆在我手裡,馮將軍又是如何做到出入京城乃至通州如無人之地的?”
“對啊,馮將軍,你作何解釋?”老黃又開始打量馮明宇。
“老黃,你是瘋了嗎?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你還懷疑我?”
“不是,隻不過先生說的也有道理,這一路我們確實沒遇到追兵,而且在京城的時候你也是不肯走,似乎很篤定不會有人追來一樣。”
“我看你們這幫蠢貨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實話告訴你,我上京城前王爺就懷疑叛降朝廷的是度昀先生,京城公儀先生手裡的暗樁早就歸我了。王爺有令,隻要坐實他的罪名即可就地斬殺。”
“所以,馮將軍是已經確定了我的罪名了?還是怕我揭穿你隻想先殺了我,隨後這是非黑白就你一人說了算。”
“還有,諸位,我告訴你們,馮明宇已在這四周的山林都埋了火藥,他不隻要我的命,諸位怕是也得用命為他的揚名鋪路。”
“什麼?馮將軍,度昀先生說的可是事實?”觀裡已經劍拔弩張,總之這譚清泉裡不管真有魚還是假有魚,也得先攪渾了再說。
越是混濁、混亂,才越能將他們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