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臨醒來的時候還在宮裡,看陳設這是他自己的房間。
“燕將軍隻是長途跋涉沒有好好休息,靜養一段時間便好了。”
說話的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少年,看起來像是太醫院的新人。
“娘娘呢?我要見娘娘。”
“娘娘和幾位大臣在議事,此刻不便打擾。”
想起薑雪寧跟他說的話,他起身坐到了桌案邊,將邊境發生的二三事,以及自己的部署安排都做了詳細的陳述,然後蓋上了自己的私印。
“將這份奏折呈報給內閣。”
“是。”
燕臨的院子從前就沒有服侍的下人,此刻屋內也沒有,但他卻能感受到屋外有人在監視他,而且武功還不弱。
是寧寧派人監視他的嘛?燕臨苦笑,她就這麼不信任他?
百無聊賴的燕臨想起來昨夜蓮兒說的謝危在牢裡,於是他打算先去天牢。
走出房門他就覺得這宮裡的氣氛十分不對,為什麼這後宮多了許多貌美的男子?
一路上他都碰到幾個了,他想到了一個詞——鶯鶯燕燕?
他隨便攔了一個人詢問他們的來曆,結果宮女說他們是太後娘娘的侍君。
“什麼是侍君?”開國以來就沒聽過這個詞。
“自然是服侍太後娘娘的。”宮女沒過多解釋就告退了。
侍君?為什麼燕六沒有和他提這件事?
他幾乎是飛著到了關押謝危的牢房裡,說是關押這牢房一點都沒有關押的痕跡,倒像是謝大人到這體驗生活的。
畢竟這世上沒有哪一個犯人能睡軟床,有書案,甚至牢房地上還鋪了羊毛毯,更彆說點著熏香的牢房了。
“你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燕臨見到他時他正在看書,牆上的柵欄窗有細碎的陽光照入,在他的桌案和身上留下一個斑駁的光影。
一身素衣的他比從前喜愛穿的藏青色袍子,倒更顯出幾分清風霽月來。
謝危對他的到來一絲都不感到意外“回來了?坐。”
他給他倒了一杯茶。
茶通過細細的壺嘴倒入杯盞,茶湯清亮,香飄四溢,還有那不斷升騰的茶霧都在證明他並沒有在這大牢裡受罪。
來時還有些擔心,真是白白浪費感情。
燕臨坐下,接過杯子一口就將杯中茶悶了。
“好好的謝府不能待嘛?跑這來?”
“她讓來的。”
“這裡的東西也是她讓布置的?”
謝危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其實沒有,是呂顯讓人布置的,隻是她沒阻止就算默許了。
“我被你弄走,一去就是兩年,我以為你得到她了,為什麼我感覺很多事情根本都不是我想的那樣?”
“這宮裡多了那麼多侍君是什麼意思?還有,半年前的那場大火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和她一起遭遇火災?”
“你身在邊關,心倒是一刻未離京都啊!”
“少廢話,寧寧現在對我十分疏離,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謝危微抿茶水,一臉他心知肚明的表情,總之,你也不受她待見的話他就放心了。
“她如今是一國太後,養些侍君又有何妨?你不必擔心她的行為作風會遭人詬病,這些人都是大臣送給她的。嗯~就像從前大臣們往後宮塞女兒一樣,隻不過現在他們開始塞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