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葬星!
大陸最中央,一座圓形巨塔高聳入雲,抬頭望去隻能看到五彩的雲霞在塔身的半腰,根本看不到塔頂,這也是大陸的榮耀所在,鼎鼎大名的“封王塔”!
日薄西山,一個身穿赤色長袍的中年人負手而立,在封王塔的最頂層,看著已經沒入雲層大半的夕陽。
塔頂確實在雲層之上,但是高度也就比雲層略高,好像是五彩雲海中一塊並不突出的礁石一般,而這落日處在藍色雲層的部分,將藍色的雲層染出一抹赤紅之色。
中年人麵無表情,一臉的不近人情,沒有絲毫的溫度可言,長發鬆散著垂至腰部,赤色的長袍帶著精細的金色紋路,中年人身材適中,在這浩瀚的五色雲海之中顯得渺小無比,但是任誰一眼望過去,都能看到這個赤色身影,好像山嶽一般的雄厚。
“尊主!”
一個身穿赤色鎧甲的軍士從樓梯上來,單膝跪地,頭低低的垂下,甚至不敢仰望麵前的身影。
半晌沒有聽到回答,軍士便是一身冷汗,暗罵了一聲自己的沒用,強行止住有些顫抖的身體,說道“尊主,人還是沒能找到,屬下會繼續找!一定把人給尊主帶來!”
“哎!”中年人歎了口氣,仍是背對著軍士,抬起手揮了揮,說道“你下去吧,就這樣吧……”
“是!謹遵尊主教誨!屬下告退!”軍士仍是低著頭,彎著腰,直接後退而下。
中年人此時好像想到了什麼,身子一略,便是向著北方急略而去,快到極致的速度帶著一連串的音爆之聲!劇烈的音浪將雲海激起一條長長的軌跡!
好像是一條火焰細線一般,不過是一會的功夫,幾乎已經是出了中域這塊常人費儘一生之力都無法踏足的“中州大域”。
出了中州,五彩的雲海就是消失不見了,可以看得到澄澈的天空,還有不遠處一座並不雄偉或者靈秀的山峰,仿佛就是尋常的山頭一般,隻是在山上有一間不太大的木屋。
兩層的木屋,看起來是經過歲月洗滌的樣子,緊密的木質泛著蠟狀的微光,屋前種著一棵菩提樹,老態龍鐘,仿若失去了生機,旁邊是綠油油的草地,偶爾點綴著些彆色的野花。
看起來像是尋常的山野人家,唯一不合時宜的是,木屋的正門之上,掛著一個匾額“天機閣”!
這般尋常的山野木屋,竟敢用如此張狂的名字,妄圖窺看天機,簡直不可思議。
木屋之內,陳設頗為的簡單,一方桌凳,一方書案,一個木質的屏風將後麵的小床遮擋在後,周圍的牆上儘是一些白色的宣紙,上麵龍飛鳳舞的揮灑著許多毛筆字。
“道!”
“天!”
“仙!”
……
一個身穿麻布衣衫的中年人,臉上帶著歲月的滄桑,看起來老舊的衣衫也是平添一些滄桑之意,身上沒有絲毫的氣勢,好像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山野農夫一般。
此人坐在方案之前,桌上一個小火爐,上麵一個紫砂小壺胡嘴裡在噴出熱騰騰的白霧,有些失去水分乾枯的雙手有條不紊的清洗著茶具,動作行雲流水,連貫的渾然天成,最後,沏出兩杯翠綠的茶水,一杯放在自己麵前,一杯放在案子對麵。
翠綠的茶湯散發著嫋嫋的清香,吸上一口都讓人感覺渾身舒泰,白色的霧氣蒸騰而起,隨後便是消散於天地之間,而其後,便是顯出了赤袍之人的身影!
“尋道茶,好東西啊……”赤袍人喝了一口茶水,咋咋舌頭,眉宇之間的冷意也是消散了一些,露出一絲笑意,接著說道“還是你這天機大尊活的舒坦啊……”
天機大尊喝著茶水,頗有惆悵,說道“那你這赤焰大尊已經站在最高處了,又在追求些什麼……”
赤焰大尊眼神泛出毫不掩飾的狂熱之意,說道“咱們從小就認識,其他人不知道我追求些什麼,你不會不知道!”
天機大尊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赤焰,你這樣就墮入下成了……”
“下成?”赤焰大尊搖了搖頭,說道“這麼些年,就是一直追求這些,才讓我有得如今的成就,如果這般也是下成的話,那我情願做一個下成的最強!”
天機大尊有些愣住,以前相互扶持的夥伴,到現在,竟是變成了這般模樣,而自己察覺到的時候也是為時已晚,也難怪,在那樣的家庭裡,若是屈居人下還不如一個凡人那般的自在了……
“你知道我這次來是什麼目的吧……”
赤焰大尊目光灼灼的看著天機大尊,這個曾經的老友,看遍天下之事,也是算儘天下之事,早在自己到來之前便是算到自己的到來,沏茶等待自己了。
天機大尊搖了搖頭,說道“你做不到,即便找到了,你也是得不到……”
“做不做得到不是你說,上次我過來你這星月山,你也說過我贏不了,但我還不是贏了!”
天機大尊又是搖了搖頭,說道“你與老丁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差點連命都搭進去把人家殺了,丁家打亂,你這也算贏了?你不想想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就敢說你贏了!”
赤焰大尊有些怔住,自己殺了最大的敵人,自己還洋洋得意,自己以為天下無敵,自己竟是忽略了這最簡單的事情……
天機大尊看到老友這般的聽不進勸,多少年未曾有過波瀾的心境竟是有些波動,有些失去了氣力,轉身看向窗外,負手而立,揮了揮手,說道“你走吧,若是覺得值得,便蛻儘這身浮華,遁入紅塵中,十年之期,必能遇見……”
赤焰大尊看著這以前跟自己無話不說,生死相隨的背影,想說些什麼,但是覺得又沒什麼可說的,自己既然選擇了這般的道路,那也隻能繼續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