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死的?”
陰差是閒得無聊,才開口詢問李謙,這一眾鬼魂走的太慢,他也是無可奈何,像這種驅趕鬼魂的差事,實在不是個好差事,若有的選擇,他也不想來此。
“我嗎?”
李謙指著自己,抬眼看向陰差。
“嗯。”
陰差微微點頭。
李謙神色頓時一振,這是個機會啊!
心裡頃刻間閃過諸多想法。
他很快苦著臉道“大人,說來您可能不信,我與那尊貴的魏判官有些親戚關係,我是他遠方舅舅的子孫,我叫魏重八,如今我死了,魏家算是絕後了,我愧對列祖列宗啊!”
說到這,李謙硬生生擠出一滴眼淚,故意頓了頓,小心觀察著陰差的反應。
從陰差的臉上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不知他信了還是沒信。
李謙不敢耽擱時間,抹了把還是有點乾澀的眼睛,緊接著又道“魏判官祖籍钜鹿郡下曲陽縣,是我唐國一代名相,他的事跡一直廣為流傳,其中夢斬涇河龍王一事最令我等後輩崇敬。”
“其人一生剛正果直,縱麵對唐王大怒亦敢犯言直諫,麵對庭爭,從不退讓,死後被閻羅收入麾下,司掌賞善一任。生前行善之鬼,全由他安排,在六道輪回中或成達官貴人,或成豬馬牛羊。”
“……”
李謙絞儘腦汁,將道聽途說的一番言論說得十分生動,其實他也不知道地府的判官中有沒有魏征,如若沒有其人,就讓鬼笑掉大牙了。
“你說完了?”
陰差的聲音毫無感情波動,顯然根本不信李謙所言。
李謙忙不迭點頭“大人,我說完了。”
“你說這些廢話作甚?魏判官的事跡我自然清楚,還用你說與我聽?”
李謙神色一僵,尷尬的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我問你是怎麼死的?你說那麼多廢話作甚!”
“我我其實是……餓死的。”
李謙之前光想著怎麼忽悠陰差了,這陰差突然追問他的死因,一時間沒有好的借口,便隨口編造了一個。
“餓死的?你是唐國人?”
“是,我是唐國曲陽縣人,和魏判官有些親戚關係,我是他遠房舅舅的子孫。”
李謙還不死心,又重複了一遍與魏征的關係。
“唐國如今正在動亂?還是發生了災禍?”
“不曾聽說動亂和災禍,我是因為家裡太窮,從小體弱多病,無法做工乾活,當父親過世後不久,無人照顧,便很快餓死了。”
李謙說完微微低頭,神色黯然。
“你真是個廢物!”
啪!
陰差突然出手,沒有任何征兆,十分迅疾的一鞭就要抽打在李謙背部!
尼瑪!
這不是正聊得挺和諧的嗎?怎麼還打人呢?
李謙大驚失色!
好在他沒有放鬆警惕,這一鞭愣是被他又躲了過去!
“王鐵牛!!!”
李謙低喝一聲,已開啟輪回眼,查看眼前這陰差的來曆,除了知道他的姓名,未得到其他的有用信息。
“你怎知我生前的名字?”
陰差的臉上終於動容,十分驚訝,本想繼續揮鞭的念頭也因此停了下來。
李謙神色肅然,挺胸抬頭,直視王鐵牛“我與你家族其實也有一些淵源,本不想與你聯係,奈何你一再相逼,我便不得不與你相認了。”
“我為陰差已有六百多載歲月,陽間應已過去六十多載,如今我還有後人在世?”
“雖然為人的很多事情都己忘記,但我還記得我是家中獨子,尚未成家便戰死沙場,哪有什麼後人存世?你莫不是誆我?”
王鐵牛說完,全力揮鞭抽打在李謙身旁的鬼魂身上,這一鞭幽光更甚,威力更加強大,當落在那鬼魂身上,幾乎同時,鬼魂便被抽得消散如煙了,著實恐怖!
李謙臉上不動聲色,心裡不禁膽寒,這是草菅鬼命啊!
地府就沒有王法?沒有公道嗎?!
怎麼能隨便殺死鬼魂呢?!
實在太過分了!
“王鐵牛!你雖未娶親,但你卻有過一筆風流債!”
李謙說得義正詞嚴,頗有些責怪的意思。
“胡說八道!”
王鐵牛當即否認,但話雖如此說,他心裡其實也不能確定,畢竟他已死去這麼多年,很多事情無論他如何回憶,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你在逃避責任,好男兒敢做敢當,這事是你後人親口說與我,就算你不承認,它也早已成為事實!”
“事發當天,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你由於心情煩躁,在外喝了許多酒才回家,但你神誌不清,一路晃晃悠悠不辨回家之路,誤闖到一寡婦家中,你人高馬大,力量不凡,那寡婦隻是一孱弱婦女,哪能反抗得了,於是便稀裡糊塗的做了一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