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庸傳!
“哦?什麼東西?送給何人?”風成天聽到蕭庸的話,語氣吃驚地問道。
平日裡,蕭庸會跟著蔡英去迷牢內送飯,次數多了,被關押之人找可趁之機,也是難免的。更何況,蔡英是一個又聾又啞的人,完全聽不見聲音,
“是一個手帕,上麵有幾行字。”蕭庸低下頭,很害怕兩個老人會責備他,小聲地說道,“我看那個人挺可憐,他在牢裡很痛苦,而且經常弄傷自己,我就接著了。但是,我沒有答應幫他傳遞。”
蕭庸從懷裡掏出一個疊成方形的手帕,雙手遞給了風成天“庸兒不敢私自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敢告訴兩位爺爺。本想離開的時候,還給那個人。”
“不過~想了很多次後,還是決定告訴兩位爺爺。”
風成天拿起蕭庸手裡的手帕,將手帕展開在桌子上這是一方已經發黃發黑的絲綢布手帕,邊角做工非常精致,還鑲著金絲,一看就是富貴小姐的隨身用品。
這方手帕,明顯被珍藏了很多年,布料的顏色都已經發暗了,手帕上也粘上了一些血跡。
風成天仔細地看了一下,手帕的右下角有四行小字,還能勉強辨認清楚
不見昨夢流雲,恍然乍睡起,獨倚窗倦眠。
夢中情若餘生,微陽亦慳明,梅開亦浮香。
祝願隨君郎,行至山窮處,坐看雲風起。
不知段郎意,可否攜奴心,朝暮相廝守?
這四行字的字體非常小,是細線繡在手帕上的,並非用筆寫在上麵,所以褪色不太明顯,能勉強看出來。
一方小小的手帕,既能讓人看出手帕主人的心靈手巧,也能讓人讀懂她的相思之意,還能看出,手帕的主人是一位敢於主動表達愛意的人。
風成天將這幾行不算押韻的小字,一句一句地讀了出來,讀完後,老臉微微泛紅,不過,臉皮太老了,不太容易被看出來。
公孫思源聽完後,眉頭微微一皺,忍不住地長歎了一口氣“唉!!!”
蕭庸並不能理解這幾句話的意思,繼續說道“爺爺,那個人,讓我把這個手帕,歸還給天劍宗一個叫祝梅香的女人,還告訴我,手帕的主人現在應該四十二歲左右。”
“爺爺,他說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宗主夫人啊?庸兒在後勤院的時候,好像聽到過宗主夫人的名字,就叫祝梅香。”
風成天沒有回答蕭庸,他坐下後,將手帕遞給了公孫思源,臉上的表情略顯苦惱。
公孫思源接過了手帕,看了一眼風成天,開口問道“瘦子,這件事情怎麼處理?一個本就沒有大罪的人,在這裡被囚禁接近二十年,也足夠償還以前的罪過了。和我們有約定的那個人,也不在了,你看?···”
“唉!一步錯,就隻能步步錯下去!如果放他出去,隻怕會掀起一些舊仇新怨。”
“很多人的生活會被打亂,無辜的人,恐怕也會受到波及。”風成天麵帶猶豫,說道,“不放他出去,我們兩個人的罪孽,就更加深重,他也隻能繼續忍受這裡的日子。”
兩個老人並沒有責怪蕭庸接了這個手帕,互相商討著蕭庸聽不懂的話。
風成天看著雙眸清澈而明亮的蕭庸,突然想聽聽孩子的建議,開口問道“庸兒,爺爺問你一個問題。”
“爺爺,您說。”
“假如有一件事情,開始的時候,它就是錯的!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更改了,但是,有機會可以去糾正。你會去糾正嗎?”
蕭庸沒有想到瘦爺爺會問自己這麼一個問題,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道“爺爺,蕭庸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我知道,隻要犯了錯誤,就應該去糾正。”
“以前我生活在阿姨家,叔叔雖然對我不好,但是,他經常教育我們幾個做人要講究誠信,對人要有禮貌,不能忘恩負義,有錯就要去改正。”
“蕭庸一直都記在心裡,隻不過~隻不過~叔叔喝醉了,他就會打我···不過,我還是認為他說的話是對的。”
說起以前的生活,蕭庸的神情瞬間黯然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