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歐陽羽和蕭庸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濕透了。
可是,周圍天劍宗的眾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們兩個也隻能繼續站在原地,忍受著瓢盆大雨的澆灌。
在天劍宗前院的客廳內,幾個人正表情嚴肅地坐著,沒有任何的言語,氣氛安靜而尷尬。
天劍宗的宗主任玉堂和夫人祝梅香坐在正位,無極閣的林宏遠和花無淚正坐在堂中央左側的位置。
此刻的氣氛,明顯與無極閣來提親的氣氛,有著迥異的區彆。
客廳中的幾個人,顯然已經爭執過很長時間了。
客廳裡異常安靜,估計掉一根針地上,都能聽得很清楚。
任玉堂正怒目直視坐在下方的林宏遠,臉上帶著一種可怕的威嚴。祝梅香則是用幽怨中帶著憤怒的目光,注視著任玉堂。
林宏遠的臉上,隻是略帶尷尬的表情,並沒有被任玉堂的憤怒所威懾,一副處亂不驚的神態坐在那裡。
林宏遠的旁邊,坐著頭發斑白的花無淚,這個老嫗的臉上沒有人任何表情,與來提親時的神色,幾乎是一模一樣。
林宏遠打破了沉默,歉意地說道“任老弟,這次是老哥我的不對,希望任老弟和祝夫人可以多多包涵。多餘的話,我也不再說了。”
“大小姐任婉春的條件,也不愁找不到好的夫婿,更何況她還沒有過門,不是嗎?”
聽了林宏遠的話,祝梅香壓抑不住怒火,厲聲懟道“林閣主,您說得未免太輕巧了吧?作為一個有頭有臉的宗門,被你們如此退婚,成何體統?將來傳出去,簡直就是我們天劍宗的笑話!”
“更何況,我們是女方,在未做錯任何事情的情況下,就被無極閣莫名其妙地退婚。是可忍,孰不可忍?!”
祝梅香看似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但是,她剛說的這些話,瞬間讓林宏遠不知如何回複。
林宏遠尷尬地伸手撫摸一下自己的胡髯,假裝很鎮靜,卻沒有再言語。
林宏遠身邊的花無淚,慢吞吞地開口說道“祝夫人,我們閣主之所以這麼做,自有他說不出的苦衷。希望任宗主和祝夫人能夠體諒,這次我們帶來了一些賠償的禮品,也是誠心表達我們的歉意。”
“嗬嗬~~苦衷?”
滿臉憤怒的任玉堂聽到花無淚的話,大聲問道“有什麼苦衷,不能直接說出來?還需要藏著掖著?春兒和劍兒的感情,相信你們也應該看到了!他們兩個人情投意合,我們兩大宗門的實力也算是門當戶對,為什麼生要拆散他們兩個?”
林一劍,這一次並沒有隨林宏遠和花無淚來天劍宗。任婉春,也並未在客廳內。
林宏遠說道“任老弟,我已經問過我家的劍兒了,他說要專心修行,短時間內不準備成家。任大小姐是一個好姑娘,他不想耽誤任小姐的終身大事,所以,托我過來,向任老弟說明一下,也希望任老弟能理解。”
祝梅香聽後,怒不可遏地說道“什麼專心修行?我看全是借口!林一劍既然想修行,林閣主,當初,你為何要來天劍宗提親?”
任玉堂的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好似一頭徹底被激怒的獅子,他憤怒地說道,“修行和成家有什麼必然聯係?即使劍兒要修行,春兒也可以等他,甚至陪著他修行。劍兒想退婚,為何不親自來天劍宗,與我麵對麵說明一切?”
花無淚開口說道“任宗主,息怒!劍兒此刻在家中潛心修行,正是遇到了瓶頸的時刻,不方便過來,所以,我和林閣主親自過來,向任宗主和祝夫人當麵致歉。”
山海皆可平,難平是人心,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