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體怎樣危險,璃影不願多說。
鬼士也看得出璃影有意向易塵追隱瞞他體內的鬼星一事,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相信璃影對易塵追的了解在他之上,故也對此保持了沉默。
“公子可有哪裡不舒服?”
易塵追琢磨了一下——其實他哪裡都不舒服。
“沒什麼大事了。”易塵追倚樹坐好,下意識又抬眼瞧了明月,隱隱的,有種奇怪的感覺,“說起來,我們在這到底待了多久?”
鬼士本想作答,但一動唇,又不知如何開口,便頓住了。
先前在那不知為何的建築裡一直忙於逃命,出來後易塵追又出了這麼一大危險,大家前後無閒的,還真沒留神在這待了多久。
這個問題又使眾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那我們還是說點彆的吧,趁現在似乎還不太危險。”易塵追打破了沉寂便接著講了下去“此間詭異太多,若不將前後之事理順恐怕也難尋突破。”
璃影點了頭,便直接問璃月道“月兒,你們是怎麼進入此地的?”
璃月兩手還拽著易塵追的袖,稍稍回憶了一下,便道“我追著那位使者至此,當時他身邊散了很多殘甲,我以為是他殺了鬼士。”
“所以那封信其實是你傳的?”易塵追驚而問,垂眼卻見璃月一臉茫然“信?”
“不是嗎?”
“我在這裡很快就被他發現了,沒空寫信,所以隻留了那些留影燭。”
“原來如此。後來呢?”
“我不是他的對手,後來師父趕到便和他交手,結果突然起了一陣大風,等我們再醒來時,就已經在這裡麵了。”
易塵追聽罷,又挪眼瞧住鬼士,鬼士點了點頭,“我們也是這樣的情況。”
看來進入的情況大體相同。
“那在這裡麵你們遇到了什麼?”
璃影瞧了紫魅一眼,紫魅卻並沒有參與談話的意思。
“先是遇到了那個使者,把他殺了之後發現他的屍體腐爛速度太快,就把他凍起來,本想在他身上找點線索,結果突然被鬼士襲擊。”
“就是我們後來擊敗的那個?”
璃月搖了搖頭,“一開始有五個,後來他們突然自相殘殺,我們趁亂逃開,沒走多久,又被其中一人趕上。”
“那剩下四人都被殺了嗎?”
璃月琢磨了一下,“大概吧,那人殺氣很重,留有鬥意,應該是戰後不久追過來的。”
易塵追下意識瞥了邊上的鬼士一眼,他對此似乎卻並沒有太多反應。
“人死後屍體迅速腐爛……這會是什麼原因?”易塵追問著,瞧住那鬼士,這次鬼士無需過多思忖便答道“也許生前體內便種有蠱術,有些邪異的傀儡術亦可做到,還有一種可能……”將說最後一種可能時他頓了頓,有所疑豫,琢磨了片刻,才接著道“最後一種可能性不大——早在北山君討伐入侵中原的東方妖國是繳獲的泠柳,此物寄生於凡靈體內以靈息骨血為養,往往可在三個時辰之內將寄主生命吸進,被吸儘生命者往往隻餘白骨。”
“三個時辰,時間短了點,而且那人是被殺死的吧?”
璃月點頭。
如此,就應該不是最後一種可能。
可惜那個西域使者的屍體被留在了那神秘的建築之內,再回去探明也不大理智。
如此,隻好暫且作罷。
“還有,”璃月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便扯了扯易塵追的袖,道“那個西域使者的氣息和後來襲擊我們的鬼士一樣。”
“也就是說,那個西域使者才是最初被附體的人?”
“這麼說的話,那把我們引進來的也可能是他?”
這麼一推測,疑點倒是稍微對上頭了,可仍令人奇怪的是,逐月國哭死賴活的非要大黎出手撈他們一把,如果目的隻是為了把撈人的隊伍坑進這詭境裡殺掉的話,這目的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雖然易塵追是元帥家的少爺,十五個鬼士戰力亦是不凡,但說到底,其實並沒有什麼十分特彆到足以令西境人不惜千轉百繞也要坑死的人。
而且到底派誰領隊出使的決定權到底是把握在大黎的朝廷手中,逐月太子就算真是莫名其妙的想坑死易塵追,也實在沒法把握這難以掌控的變數。
可如果他壓根就沒有一個固定的目標的話,那就更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