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進入的?”
“大概三十年前,就在巽天的窮奇脫逃一事之後。”
這個回答讓君寒心底生生漏了一拍。
窮奇脫逃前三個月便是憐音進入鎮妖塔之時……
“蜀山的禁地裡有什麼?”
李天笑聞言便現了一分苦笑,“元帥攻進蜀山之後不是親手把那裡毀了嗎?養著眾多俑靈的地方,自然是先前封印鬼星殘魂之處。”
君寒殺進蜀山禁地之後並沒有發現半個活人,自然也沒有鬼星殘魂。
“李先生記得他的長相嗎?”
李天笑搖了搖頭,“他一直戴著克製靈蘊的麵具。”
“克製靈蘊的麵具?”
李天笑點頭,指尖點出一星靈光,淩空描畫了一個筆畫簡略的符紋,道“這個是仙門用於克製靈蘊的縛紋,作用跟你手上的指環相似,在不觸及靈脈的情況下,給靈勢加以限製。”
“說起來,除巽天以外其他六家鎮壓的鬼星殘魂到底去哪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
“有沒有可能被集中在崆峒?”
這個問題似乎有點難以回答,李天笑蹙眉思忖了片刻,“也有可能吧,但如果全都集中在崆峒的話,遠光他應該也控製不了。”
雖然易遠光生時乃是仙門最強者,但要想以凡力控製一隻遠古鳳凰幾乎全部的靈魂也的確不大可能。
“還有一個問題,令妹或是易遠光與趙驚雲有什麼交情嗎?”
這個問題就太匪夷所思了,奇怪倒李天笑實在沒法不多問“元帥為什麼這麼問?”
君寒一笑,避開了回答,“若不好回答的話,便是我唐突了。”
就算是直筒子如李天笑,麵對如此明晃晃的詭異也沒法不多加懷疑。
然而君寒卻是和百裡雲一樣的貨色,根本不懂“禮尚往來”四個字怎麼寫,自己問完就算完事,轉眼便頭也不回的開溜,完全不留給李天笑半點刨根問底的機會。
“我突然想事需要處理,就暫不奉陪了。”君寒假奉禮數的道了這麼一句便頭也不回的開溜了。
“……”
李天笑原本就對這頭狼懷著血海深仇,這會兒突然有點想爆發了……
元帥大人身手敏捷,待了半個時辰便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翻出了後牆,騎上馬,調頭便又往城趕回。
出來這一趟心沒散成,反倒又撈了兩樁事,也真是德行感動天地,受蒼天眷顧的“滿載而歸”。
那個什麼趙驚雲的事倒是可以暫時往後擱一擱,但鬼曳沒法察覺凶手動靜這事卻是十萬火急的必須立馬解決。
君寒已經想好了,他這會兒回府叫舒淩給他告兩天假,他回滄海閣找那“死鬼”影落琢磨下這事,看看鬼曳這小子到底是哪個部件不好使了還是被人捉了什麼軟肋。
“元帥!”忽有一聲當頭砸來,君寒緊急勒停馬匹,抬眼,正見鬼無猴似的從樹上竄下來。
元帥的黑馬在原地踏著小碎步,似乎不定。
“什麼事?”
“方才金師院的鐵副統首來府上找您,想請您去金師院一趟。”
“知道了——你既然來了就直接去輔助鬼曳檢查亡者傷口,儘快查清殺人凶器。”
“是!”
既然金師院都上門請人了,元帥這告假回滄海閣的打算便不得不暫往後挪一兩個時辰了。
元帥策馬自城中絕塵而過,又拾回了一身匆忙。
這小半個月裡,京城裡茶餘飯後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城外那樁棲雪莊的慘案,自街頭至巷尾,少說也能聽出七八十種說法,當然“邪法害人”的說辭居多。
元帥大人的黑馬終於出現在金師院的小巷口,鐵副統首不知在那巴望了多久,見了人來,忙便迎著上前牽馬。
“出什麼事了嗎?”
這句話幾乎已經成元帥大人習慣性的見麵第一問了。
“沒事沒事,隻是先前元帥大人不是給我們交代了黑甲營裡重甲的活嘛,這會兒正好改出個頭了,請您老瞅瞅,要成的話咱就這麼搞了。”
要說這金師院的效率也真是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