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默浮生劫!
“所以我當時猜測那家夥可能是想拿皇帝去獻祭招靈。”
君寒詭異的瞥了他一眼,“當時京城裡的事你怎麼這麼清楚?”
“因為那時小豆丁正好也在施羅靈術,須得借引千裡途的靈力織網穩術,所以我能借著他的方便觀察情況。”
當時為了監控整個黎州的靈勢情況,百裡雲特地吩咐鬼曳在九鼎山上施羅靈術,以便顧好大局。
從“守喪”開始,鬼曳穩了羅靈術將近小半個月,這期間應該也足夠讓人鑽空子琢磨他的路數了。
——
易塵追那一趟走的雖然去時悄無聲息歸時敲鑼打鼓,但好歹也還算是“滿載而歸”,雖然也暴露了點行蹤,但好在結果還勉強過得去。
至少對尚書大人而言,能撈回這些東西已經很不錯了,雖然百裡總頭知道他徒弟這輝煌戰績後,差點沒登門砍人。
易塵追撈回來的那小狐狸精的衣裳裡也正好裹著那羊皮口袋。
鬼曳終於脫離了一群死物,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檢查這堆玩意兒也格外有心情。
那羊皮口袋裡裝著一條雙頭蛇,此蛇黑底流血紋,兩顆蛇頭獨在額頭上頂著一隻血玉般的蛇眼,邪裡邪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
鬼曳兩手掐著蛇頭,逼著這雙頭小妖蛇不得不將毒牙全亮出來。
小蛇受了威脅“嘶嘶”啞鳴著,毒牙尖上悠悠墜出一滴於紅若血的毒液,鬼曳忙將蛇頭往小桌上的斟著半盞清水的瓷杯口一按,將毒液逼進水裡。
小蛇身軀扭纏著鬼曳的腕子,鬼曳饒有興致的把玩著這長相十分彆致的小東西,閒泊道“虧你還拿著它跑了一路,要是被它咬了的話大羅神仙都拉不回你。”
這話說了易塵追一身雞皮疙瘩,冷不防還真有些後怕。
司徒誠對這種長條無骨而綿軟陰森的東西有著相當的恐懼,故將椅子拖了老遠,要不是案情有需的話,他實在一眼也不想往這邊看。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尚書大人距遠遙問,不小心又瞥到了那小蛇一眼,炸了一身寒毛,巴不得再往遠處挪點。
“蠱,能把蛇煉成蠱很不容易,所以這東西很少見。”
“也就是說,那什麼天山村的確是在搞巫蠱邪術?”
“嗯,”鬼曳把那條小蛇塞回羊皮口袋裡,拿起桌上那個紮的沒有五官,卻通體泛著點異香的古怪娃娃。
易塵追坐在旁邊又嗅到了這氣味,便道“當時一臨靠近那個村子便聞到了這香氣,這是什麼?”
鬼曳將這素麻布紮的草娃娃翻來覆去的琢磨了一陣,才將娃娃湊近鼻子嗅了嗅,“蓍草,還有一種引魂香。”
易塵追先是一愣,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複問了一遍“引魂香?”
鬼曳沒挪眼瞧他,卻從袖裡振出一枚小巧的柳葉鏢,劃開了這個草包娃娃的布皮,“這種引魂香的效力並不強,隻能引出些許靈息,卻還不足以勾魂出竅。”
“引出靈息做什麼?”
鬼曳從草包裡抖出些料來,“大概是為了喂養什麼吧——那個村裡每戶人家都掛著這東西?”
“嗯,對了,”易塵追又從懷裡摸出那張描摹了符紋的紙來,展開自己沒及瞅一眼便推到鬼曳麵前,“你看這符。”
然而鬼曳隻落眼一瞟,腦筋便炸了——
這比上次那小賊身上摸出來的“草圖”還喪心病狂!
易塵追描此符時天光正暗,又沒有平整的桌麵,加之少爺本人又是第一次畫符,講真,能畫出“喪心病狂”水平的東西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鬼曳如此安撫著自己幾乎要炸毛的心弦,顫巍巍的將墨痕都歪去天邊就差出紙的“符紋”端起來,翻轉了幾次,到底還是得向易塵追求助“那頭是正?”
易塵追也掃了自己的“鬼畫符”一眼,似乎有點想不起這玩意兒原本長什麼模樣了……
“呃……好像是這樣……”
好歹上次那小賊身上的“鬼見愁”還有靈息蘊在裡頭,少爺這“鬼畫符”可好,彆說是蘊靈了,連章法都模糊了,有幾筆可能還顛錯了順序,要純靠眼力來辨彆的話,真是太難為鬼曳了。
鬼曳卯足了勁兒眯著眼琢磨,憋了半天,終於還是敗下陣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易塵追笑容一凝澀,“沒、沒摹好……”
“應該是這樣的。”璃影卻從邊上扯了張紙出來,動手照著這奇形怪狀的“葫蘆”,愣是大體描回了那“瓢”的大體原貌。
雖然易塵追畫的這玩意兒實在喪心病狂,但大體的輪廓也還在那,至少也沒把“鐘”化成球。
也多虧了最後這點輪廓璃影才能勉強回憶起昨天那符的造型。
鬼曳接過璃影新描的符,應該是看得舒坦點了,便忍不住“讚揚”一句“你倆真是靈魂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