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是潛意識裡生出第二種人格來保護自己吧。”
“抵禦痛苦傷害……那個人格可能有些嗜血癲狂?漸漸變得難以控製……”幕水淵說話時擰著眉頭,諱莫如深的瞳孔越來越幽暗。
這句話他與一些人解釋過無數次,本該解釋得流暢,可自從一個月前,這話兒說起來變得磕磕絆絆。
隻有情緒受到強烈刺激後,她才會出現,可為什麼自己隻是單單說了緋洛兩句,她就……
重重的歎了一聲。緋洛就那麼重要?連說他兩句都不行?
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溫潤如水的眼眸中一道狠戾顏色瞬間劃過,“張叔,今天所有人都交給你處理,包括緋洛。”
“是的,少爺。”
一個小時後,張叔把緋洛請到書房。獨居炎夏國多年的張叔在這個家裡地位崇高,有著屬於自己獨立的臥室和書房。
“緋少爺,我希望您可以忘記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張叔坐在老板椅上,和藹可親的麵容掛著和善的笑,隻是這笑不達眼底,倒是冷意充斥瞳孔。
“我家小姐年幼不懂事,總是拽著您胡鬨,但我想緋家二少爺家教嚴明是個知事理的。”張叔嘴上說著敬語。
可緋洛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尊敬,他自己感受到威脅。
如今的緋家跟他有什麼關係?哪裡來得緋家二少爺?他哪兒裡擔得起?又稱什麼家教嚴明?
緋洛覺得有些可笑,但也了解這其中深意。
一間帶有秘密實驗室的大宅,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仆人,一個地位崇高的管家,一位醫術了得、堪稱神醫的水淵醫生,這大宅背後的勢力難以想象。而這大宅裡的小公主想當然的成為整個宅子的掌上寶。
然而這樣一位小公主卻懷有如此奇特的血液,那血液居然可以使種子瞬間開放!
這種能力如果被外人得知,小鹿的處境將會難以想象。
“她是我恩人,我欠她一條命。”所以他不會讓她有一絲危險,就即使是拚掉自己的性命。
也許——不單單因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獨獨隻要設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危險,他就打心底裡抵觸、排斥,甚至還帶有一絲絲的懼意。
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異樣的感覺。可能他隻是不希望一個如此善良的女孩受到傷害吧。緋洛這樣想著。
“老張謝謝緋少爺。”
“嗯。”緋洛轉身離開,有些無奈
張叔剛剛那犀利的眼神太過明顯,如果剛剛自己的回答讓他不滿意,那麼他相信張叔一定會殺掉自己,即使他們當初是那麼費勁心思的救治。
自己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的情況下,他們可以悠然對待他。但當他觸碰到他們的秘密時,那他對於他們來說不易於一顆定時炸彈。
雖然他不想當這顆炸彈,但沒辦法,張叔顯然還是不信他。
這一次放過他,下一次呢?這大宅內的人視他如定時炸彈想一除了之,大宅外的人對他虎視眈眈想除之後快,他呀何其榮幸。緋洛自嘲地想。
而屋內,目光觸及不到的桌子的下方,張叔的手裡赫然是一把銀色手槍。
即使是堂堂炎夏國緋家人的命,在張叔眼底也不過螻蟻。如果剛剛緋洛的回答有任何讓他不滿意的地方,他都會不顧及鹿兒小姐的心意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