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楊本華，則是手中拐杖都握不住，臉色紫烏紫烏的，沒法開口。
如果是之前，不，哪怕是昨天林燁說這句話，他們都要笑掉大牙。
但此刻，當卓家卓平之，帶著受傷的卓文博出現在慰問道歉機場保潔的新聞之中後，他們就算想笑，也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能讓卓平之親自去道歉，滅掉張家，又豈是難事？
而看著他們這般模樣，林燁的眼中閃過一道快意，但很快，又恢複了冰冷。
“我說了，保全你們張家一次。”
“所以，你們張家本該被滅，但念在張老爺子之恩，我特意放過你們。”
“算是，我報恩了！”
“啊？”
張呈棟和張明都傻眼了。
所謂的保全，所謂的報恩，竟是這個意思？
不滅，則意味保全？
“話，我已經說完了。”
“我還要回卓家一趟，明天我去晚秋家，希望你們能一切準備妥當。”
不過，林燁根本沒管他們是什麼心情，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在張家多待，丟下這句話之後，便帶著張柯離開了。
等他走了之後，剛才還僵硬著的楊本華三人，才如釋重負。。
楊本華更是身體哆嗦，剛才強撐著的氣勢，終於一瀉千裡。
她滿臉失魂落魄地倒在了沙發上，仿佛蒼老了十歲。
放在一個月前，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林燁會有這麼大的能力，乃至讓卓家都做出了如此讓步，可以低頭到這種程度！
“沒有滅掉我們張家，就是一種赦免，就是一種報恩！”
張呈棟回想著剛才林燁的模樣，嘴裡喃喃自語著他剛才的話語，背心裡滿是涼意。
直到十多秒鐘後，他臉上才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著楊本華，道“媽，現在怎麼辦？”
楊本華根本沒搭理他，而是嘴裡念叨著“造孽啊，造孽……”
仿佛已經丟了魂。
其實，比起林燁擁有無雙的權勢，傲人的地位，剛才那仿佛彈指間就能讓他們張家飛灰湮滅的盛氣臨人，以及最後赦免的憐憫，才最震撼人心。
也最難讓楊本華接受！
因為在她根深蒂固的思想裡，林燁隻是一個廢物東西，就算有了點錢，有了點人脈，也隻不過是踩了狗屎運。
所以，她才一直保持著自己的高傲，保持著她所謂的張家尊嚴。
認為林燁，是他們張家施舍來的。
但現在，當林燁一步步，摧毀了她一直堅持的信念時，她才感覺到，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