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樣的人，她早就看透了。
“這樣在我心上捅刀子能讓你痛快一點兒嗎？”
良久，靳寒嵊才看著她問出這個問題。
他一雙眼睛緊盯著她的臉，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氣氛不免有些沉重。
溫禾時聽出了他聲音裡的挫敗和壓抑——
原來，她竟然有本事讓他挫敗。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溫禾時反問他，“你不過是對我的身體感興趣而已，之前強女乾都要得到，現在白送你，怎麼靳先生又開始拿喬了？”
靳寒嵊下顎緊繃著，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溫禾時見他始終沒反應，直接在他麵前蹲了下來，手搭上了他的皮帶，然後低頭——
靳寒嵊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抬起身側的手摁住了她的後腦勺。
“禾時，你冷靜一點。”此時，他的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
她這樣，實在是太挑戰他的意誌力了。
“我很冷靜，現在不冷靜的人是你吧？”溫禾時低頭看了一眼，意有所指。
靳寒嵊當然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他無法反駁，他的身體對她的觸碰就是如此敏感。
“明明已經這樣了，還要擺出一副高尚的樣子，給誰看呢？”溫禾時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語，“所以我說你虛偽啊，你要是真的隱忍克製，又怎麼會是這樣。”
“禾時——”靳寒嵊無奈得不行，“放開我，你如果不開心可以打我罵我，不要折磨自己。”
他很清楚，這樣做，她一定也不好受。
他看不得她這樣糟踐自己。
“跟你當初對我的折磨比起來，這算什麼呢？”溫禾時無所謂地笑了，“你這次來找我，帶著我來酒店，不就是為了這個嗎？靳先生，做人不要太虛偽了，有些事情，一直裝下去就沒意思了。”
“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這種虛偽假高尚的人——”
溫禾時是鐵了心要讓靳寒嵊不痛快，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在諷刺他。
靳寒嵊平日裡是聽不得這種話的。
準確來說，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除了她。
而他對她，束手無策。
靳寒嵊走神時，摁著她後腦勺的力道放鬆了不少，溫禾時直接掙脫了他，然後動手——
感受到她的動作之後，靳寒嵊腦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他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從身下拽起來，直接將她帶到了床上。
這些動作發生得太過突然，溫禾時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他已經徹底失控。之前所有的隱忍和克製，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
溫禾時隻覺得自己快窒息了，說不出話，呼吸困難，眼前發黑。
一吻結束之後，溫禾時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隻是一個吻而已，她就這樣了。
此時，她隻想給自己一個耳光。
她之前嘲諷靳寒嵊，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他隨便碰一碰，就這樣了。
她之前明明是很討厭和異性接觸的，現在卻硬生生變成了這副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