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時沒有出聲,但是很快走到了他身邊。
這一次,溫禾時直接挨著靳寒嵊跪了下來。
靳寒嵊沒想過讓溫禾時跪,看到她這樣子,他有些驚訝。
溫禾時卻隻是淡笑了一下,並未說什麼。
她看向了墓碑,磕了一個頭。
這樣的動作,隻在當初姥姥和姥爺去世的時候做過。
當年溫南死的時候,溫禾時都不曾跪過。
靳寒嵊看到她這麼做,有些感動。
“媽,這是禾時。”靳寒嵊抬起一隻手摟過了溫禾時,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介紹道“是你未來的兒媳婦。我想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聽著靳寒嵊這麼介紹,溫禾時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果隻有他們兩個人在,或許她還不至於這麼不好意思,但旁邊兒還有靳越朔……
想到這裡,溫禾時下意識地朝著靳越朔的方向看了一眼。
靳越朔像是沒聽到他們說話一樣,目光仍然盯著秦闌的照片。
看到這一幕,溫禾時才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
她剛剛鬆了一口氣,卻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這動靜,靳寒嵊和靳越朔都聽見了。
他們兩個人也不約而同地回過了頭。
溫禾時也跟著看了過去——
來人是靳恒。
溫禾時和靳恒打交道的次數不算多,但她很清楚地知道,不管是靳寒嵊還是靳越朔,又或者是靳知旻,他們三個人,跟靳恒這個父親,關係都不算好。
靳知旻算得上是單純善良的極致了,但是提到靳恒的時候仍然會露出不滿的表情。
可想而知,當年他出軌的事情,給這個家庭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靳恒過來的時候,手裡抱著一束花。
他走到墓碑前,蹲下來,將花放下。
他剛剛做這個動作,靳寒嵊便開口了“把你的東西帶走。”
他的聲音很冷,人聽了之後,像墜入了冰窖,一瞬間渾身雞皮疙瘩。
靳恒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看向了靳寒嵊,輕歎了一口氣,說話的聲音還算柔和“我是來看她的。”
“不需要。”靳寒嵊的聲音仍然和剛剛一樣,“她不想看見你。”
這態度,完全不像是在跟父親說話。
“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做得不對,我對不起她,但她怎麼說都是我的妻子,寒嵊,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應該也不希望看到我們父子在她麵前吵。”
靳恒搬出了秦闌。
他這話說完之後,靳寒嵊那邊還沒回複,靳越朔就開口諷刺了“她不是你妻子,你妻子是李敏,還沒六十就活糊塗了麼?”
靳越朔也像靳寒嵊一樣,一點兒麵子都不給靳恒。
在這一點上,他們兄弟兩個人真的是一模一樣。
這足以證明,當年靳恒做得有多過分。
“你要是真把她當妻子,當年也不會出去亂搞,還搞出來一個野種帶回家。”
靳越朔要損人的時候,說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靳恒聽到靳越朔這麼說,臉色格外地難看。
其實靳恒性格算是比較溫和的,在出事兒之前,他跟三個孩子的感情雖然稱不上多麼好,但起碼是和諧的。
可是後來……
就連靳知旻這個脾氣最好的女兒,對他的態度都越來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