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初看到陳婧詩這樣無所謂的態度,十分不爽“怎麼,你沒話可說了?你裝什麼裝?我看你非要忤逆我爸媽去電影學院讀書,就是為了亂搞男女關係。”
“我沒興趣跟你吵架,你想告狀就去告,不用跟我叫囂。”陳婧詩端起手邊的酸梅汁喝了一口,“說完就走,我不想看見你。”
“你!你給我等著!”陳悅初被陳婧詩氣得夠嗆,跺了跺腳,然後就走了。
陳婧詩的臉上全程都沒有什麼表情。
陳悅初離開之後,路風辭看向了陳婧詩,有些擔心地問“小詩,你還好嗎?”
“沒事兒。”陳婧詩的聲音聽起來很平緩,“她影響不了我。”
自打她被陳啟剛接到那個家之後,陳悅初和劉玉林就經常找茬,那個家裡也沒有一個人是真的對她好的。
陳婧詩一開始是失望過的,最初的那陣子,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一個人偷偷抹淚。
後來日子久了,也就麻木了。
她開始認識到,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感情是可以反複錘煉卻不變質的,親情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愛情和友情。
記得高中那會兒,每次學校要交錢的時候,劉玉林都會罵她,現在陳悅初罵她的那些話,基本上也是跟劉玉林學的。
路風辭聽到陳婧詩用如此平靜的態度說出這樣的話,心疼不已。
他很難想象她這些年經曆了什麼。
路風辭沉默了很久,然後問了一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問題“你大伯他們……對你不好吧?”
“也不是。”陳婧詩搖了搖頭,說得很淡然,“養我本來就不是他們的義務,他們自己也有兩個孩子,普通家庭要養兩個孩子已經很費勁了,後來又多了一個我,他們不滿意也很正常,我又不是親生的。”
“他們能供我讀完高中,已經很夠意思了。”
陳婧詩雖然年齡小,但是一切人情世故都看得很透徹。
沒有切身體驗,是得不出這種結論的。
路風辭聽完她的這番話以後,又是一陣心疼。
“對不起,小詩,這麼晚才聯係你……”路風辭自責不已。
“為什麼跟我道歉?”陳婧詩朝他笑了一下,“跟你沒關係,不用同情我,我沒覺得自己有多可憐,現在不是挺好的麼。”
路風辭被陳婧詩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現在表麵上看著是挺好的,可是內心呢?
她內心的傷,誰都治愈不了。
陳婧詩這頓火鍋吃了不少,哪怕是碰上了陳悅初,也沒有影響到她的胃口。
吃完飯之後,陳婧詩就回學校了。
傍晚的時候,陳婧詩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她以為是之前投的簡曆有了回應,於是接了起來,“你好,請問是哪位?”
“你好,是陳小姐對嗎,我是孟總助理,許展文。”電話那邊的人自報家門做了自我介紹。
陳婧詩聽到他說他是孟知易的助理,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孟知易今天也說了,明天去簽約,大概他的助理是來通知她這件事兒的吧。
陳婧詩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說“是我,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