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也望向大門口,看到門內出來的人影,他兩眼不由得一亮。
一個身姿婀娜,披著流蘇長裙的婦人走了出來。
看到謝月華時,她雙腳離地,飄了起來。
其人長發擺動如瀑,猶如柳絮一般,輕輕落在謝月華麵前。
“月華,真的是你?”
“小姨!”
兩人一個大大的擁抱,衛昭表示很羨慕謝月華。
他也是搞清楚了二人之間的關係。
林府六夫人,是謝月華的小姨。
她們應該分開很久了。
謝月華是六扇門的人,與六夫人都在京城,何至於連麵都見不著?
想到謝月華的年紀,他心裡有了大概。
謝月華來京城的時間,絕對不長,甚至沒有空拜訪這位六夫人。
兩人情感宣泄結束分開,謝月華睫毛上掛著兩顆淚珠,六夫人替她輕輕擦拭。
接著,她的目光投向衛昭。
“月華,這是?”
“葛小桓被人劫走了,他叫衛昭,是監牢值守獄吏。”
六夫人杏眼大睜,驚詫莫名。
“被人劫走?什麼人?”
“不知道,衛昭也是我以師父名義,請沈老出手救回來的。他與黑衣人交過手,受傷極重。”
“你來找我,是因為他?”
“嗯。”
“我明白了,你們跟我來。”
六夫人帶著二人進了林府。
林府內亭台水榭、假山閣樓一樣不少,極儘奢華。
衛昭大開眼界。
很快,幾人進了一處小院。
衛昭邁入正屋,一股淡淡的清香鑽入鼻孔。
眼神掃過屋內布置,顏色豔麗的花鳥屏風、銅鏡、梳妝台……
這裡是六夫人的房間。
帶一個陌生男人進自己房間,不合大雍禮儀。
六夫人這麼做,足見她也很重視自己。
進門前,她吩咐下人離開,親自掩上門扉。
然後,她凝視著衛昭。
“衛昭,你過去躺在床上,把衣服脫下來。”
“嗯?”
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少婦,忽然叫自己脫衣服,衛昭內心複雜。
不過也就複雜了幾秒鐘,他明白六夫人的意思。
“沈老治傷,不需要你脫去衣衫,我可沒那等本事。月華說你受的是劍傷,我先看看傷勢如何。”
衛昭乖乖照做。
六夫人的床,很大。
躺三四個人也足夠。
衛昭脫去外衣,露出傷口。
六夫人靠近,她雙唇紅潤,高高的鼻子,眉眼精致宛如雕刻。
不等衛昭繼續看下去,六夫人已經靠近床沿,彎下纖腰,俯身貼著床邊,一雙玉手遊走於他傷口附近。
而衛昭的視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六夫人胸前。
衛昭頓時就想多了。
呸!
衛昭啊衛昭,剛到新世界,小命能否掌控在手裡還是兩說,怎麼就得了曹賊的病?
冷靜,冷靜!
但必須得承認,此刻的六夫人,真是富有且慷慨。
衛昭忍不住偷瞄了眼六夫人,卻見她媚眼如絲,正對著自己發笑。
嗯?
如此旖旎的場景,衛昭反倒真冷靜了下來。
六夫人看傷,哪裡用得著這般曖昧?
縱使自己是個妙齡少男,顏值小帥,也不至於讓女人一見就撲上來。
更何況,六夫人是個有身份、有地位、有顏值的三有少婦。
自己唯一的價值,就是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衛昭忽然笑了。
原來如此,她這是使美人計呢。
六夫人這個做小姨的,對謝月華真夠上心的。
“小姨,怎麼樣?”
謝月華就站在六夫人身邊,見六夫人收手,她立即問道。
六夫人離開床沿,站直身體,神色凝重,絲毫不見先前的媚態。
衛昭不禁感慨,變臉速度真快。
專業的?
“他的傷,似乎痊愈了。”
“啊?小姨你沒看錯吧?他胸口的劍傷極重,沈老說過,他並未痊愈……”
“沈家醫術,我隻學了一點皮毛。看不出他的內傷,也不是不可能。既然你把他送到我這裡了,我會照顧好他。”
“謝謝小姨。”
“小妮子,跟我還客氣什麼。衛昭,你可知與你交手黑衣人的身份?”
衛昭深吸一口氣。
“知道。”
“知道?”
“快說,是什麼人?”
黑衣人的身份,既是衛昭價值所在,他自然不會輕易說出來。
在林府大門外,衛昭就已考慮清楚。
他手中隻有兩張牌,第一張是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第二張,他是葛小桓被劫案唯一人證。
第二張牌與第一張有關係,在謝月華和六夫人麵前,卻不如第一張好用。
此時,正是打出第一張牌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