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今夜,注定有很多人無法入眠。
周府。
刑部左侍郎周樸坐在書房中,從傍晚直到深夜。
甚至晚飯時間,也沒有離開。
回到家裡時,他總喜歡穿一身青色長衫,也隻穿青色長衫。
他對青色,有著近乎狂熱的偏執。
他是進士出身,滿腹經綸。
年輕時每一次徹夜苦讀,燈下總會有一襲青衣作陪。
他曾無比堅信,那一襲青衣會陪伴自己直至自己或者她逝去。
如果那個中秋月夜,在家中痛飲的幾人不被好奇心驅使,去拆開父親留下的遺物,她此刻應該就躺在自己身邊吧。
她說過要生幾個孩子來著?
三個還是五個?
真是老了嗎,怎麼連這也不記得了?
“唉!”
燭影閃爍,周樸一聲歎息。
書房外,有腳步聲。
很快,有人坐在周樸對麵。
“先生,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消息是從順天府傳出去的,就是謝家小賤人,還有那該死的衛昭。”
“長新,以後不要讓我聽到你叫她小賤人。”
“呃……是,先生。”
“那衛昭,的確該死,可他為什麼還活著?反而是駱丹峰,死的不明不白。”
“城隍廟一役,風雷劍宗的老家夥,找了兩個幫手,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可駱丹峰,並不是他們殺死的。”
“這……我一定會查清駱師兄的死因。”
“謝月華這兩日對我調查跟蹤,也不見她有更進一步舉動。為何今日衛昭去了六扇門,她就去順天府報官了?衛昭為什麼會知道我與負荊盟有關係?”
坐在周樸對麵的周長新後背直冒冷汗。
先生的問題,他一個都回答不了。
“長新,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當然,這不是你的錯,我也是今日才想明白。”
“先生,到底是誰?”
“負荊盟是怎麼沒的?”
周長新一愣,“執劍人?執劍人那邊不是有三先生?”
“趙千帆有腦子,卻架不住收了個蠢貨手下。十三掌櫃?虧他能想得出來。”
“若不是衛昭沒死,十三掌櫃的名號,也不會傳出去。”
“是啊,又回到了所有問題的。衛昭,為什麼沒有死?駱丹峰死的一點都不冤!”
周長新深吸一口氣,“先生,明日天亮後,關於您的事,恐怕整個京城都會知道。負荊盟的名頭,太容易吸引人了。”
“不必等到天亮,順天府尹的奏章在天亮前,就會擺在乾佑帝麵前。”
“先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周長新十分清楚,乾佑帝對負荊盟三個字的態度。
“暫時還不到驚慌的時候,我們準備了這麼多年,並不是沒有考慮過被人發現的情況。長新,你去幫我送兩封信。”
周樸起身,拿起早已寫好的兩封信。
“先生,信要送往何處?”
“風雷劍宗風分舵和太子少師府。先去分舵,再去太子少師府。”
……
雍京,風雷劍宗分舵。
何延,林府刺殺發生後,第一個出現在林空山家中的風雷劍宗高手。
今夜,他的房間來了一位客人。
執劍人的千戶大人,趙千帆。
把人迎進屋內,何延沏了一壺茶。
“每次見二哥,總是少不了一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