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拱門進去,有執劍人的刑訊室。
衛龍山莊山莊沒有監牢,執劍人也不需要關押犯人。
刑訊室內,衛昭坐在椅子上。
周樸被手腕粗細的鐵鏈纏了三圈,像是鐵人。
室內隻有他們兩個。
錢滿貫親自守在門口。
“衛公子,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可以,不過地下寶庫的寶物去向,我隻有猜測,並沒有證據。”
周樸瞬間激動了起來,“猜測?這一切難道不是你們執劍人的算計。”
衛昭嗬嗬一笑。
“應該是吧,隻不過我也在被算計行列。”
“衛公子,你還不想告訴我真相?”
“周大人,看來你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你的對手到底是誰。說起來也很慚愧,你以為我是下棋的人?錯了,我也不過是個棋子而已。”
周樸臉色僵住。
“周大人,你是周亦白的孫子,也就是白家後人。後來跟著景朝皇室後裔景懷古離開江南,一路到了京城。那時候,你們應該不知道地下寶庫的事吧?”
周樸抬眼看著衛昭,然後點頭。
“周亦白離開巨鯨幫時,給家中留了一封密函,是怎麼到你手裡的?”
“我決定離開家時,需要盤纏。因為不想讓家裡人知道,我便從父親平日放寶物的地方,偷了些貴重物品,其中包括一個精致的機關寶盒。”
周亦白離開巨鯨幫時,剛過完六十大壽。
他怕入京複仇回不來,才把白家與寶庫的故事,寫在密函中留給了兒子周德文。
不知為何,周德文並沒有著急打開,而是收了起來。
被年輕的周樸陰差陽錯偷走,帶到了雍京。
腦補完這一段信息,衛昭問道“你們入京,是因為收到了周亦白的書信。你們見過他嗎?”
“景懷古痛恨巨鯨幫,爺爺是巨鯨幫的元老,他怎麼可能去救爺爺。”
衛昭很好奇,“你們難道對巨鯨幫沒有一點感情?”
“我不愛習武,偏偏是兄弟中習武天賦最好的一個,父親逼著我習武。為了讓我戰勝二叔的兒子,甚至經常把我關在黑屋子裡。”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離家出走。你二叔是周德武吧,也就是你爺爺收養的孩子?”
“沒錯,駱丹峰就是二叔的小兒子。”
“哦?你父親讓你打贏駱丹峰?可是我記得景懷古離開巨鯨幫時,隻帶了三個人,就是你兄弟三人吧。駱丹峰是怎麼回事?”
“父親讓我贏的人,並非駱丹峰,而是他的兄長。當年爺爺因為父親沒有天賦掌握幽冥斬魂劍,才收養了二叔。他老人家在時,大家表麵和睦。他卻不知道,父親因為這件事,有多憎恨二叔。爺爺離開巨鯨幫不久,二叔便受到了父親排擠。二叔的幾個兒子,自然也不被重用,甚至時常被幫中其他孩童欺辱。”
衛昭想了想,詫異道“駱丹峰是自己離開的巨鯨幫?”
“他平時與我關係不錯,我離開前,曾經跟他透露過要去京城。他那時候年紀小,不明白我要做什麼。等大了些才懂。他離開時,巨鯨幫已經改成了負荊盟。二叔感念爺爺恩德,始終堅守負荊盟,至於小兒子要離開,他沒有阻攔。還把幽冥斬魂劍劍譜給了他,也讓他改回了二叔原來的姓。”
“周德武怎麼知道他原來姓什麼?”
“爺爺在江南地區收養的二叔,以後來巨鯨幫的能力,查到二叔身世不難。”
衛昭理清了駱丹峰的事,短暫沉默了一會兒。
“衛公子,駱丹峰怎麼死的?”
周樸忽然問道。
“我殺的。”
“什麼?不可能!”
衛昭平靜的看著周樸。
周樸愣了一會兒,眼神裡剛亮起的光,又淡了下去。
他知道衛昭沒有必要騙他。
但他也能看出來,衛昭沒有真氣。
至於衛昭怎麼殺死的駱丹峰,他知道結果就夠了,過程不再重要。
“趙千帆和何延,不是你們白家後裔吧?”
“不是,他二人是幫中其他長老的孩子,從小同我一起長大。”
“這兩人對巨鯨幫也沒有感情?”
周樸臉上忽然出現一抹笑容。
“他二人年紀小,覺得幫派生活沒有意思,一心想跟著我出去外麵看看。不過為了能讓景懷古答應帶二人走,才說了些討厭巨鯨幫的話。衛公子,你見過景懷古了?”
衛昭當然沒見過。
景懷古帶三人上京,是執劍人的信息。
“沒見過,你們三個人做的這些事情,景懷古知道嗎?”
“知道?他不配!”
衛昭一呆,周樸像是很痛恨景懷古。
他們一起進的京城,看來中間生了嫌隙?
他想起了景懷古做的事。
難道是因為出賣負荊盟?
極有可能,畢竟周樸三人的家人,都死在了執劍人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