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衛昭取回聖旨裝起來。
他今天並不是來上任的,能到南城兵馬司,純屬意外。
自己的房子被彆人住了,他沒有想到會成為一個無家可歸之人。
看著男子先一步離開的背影,衛昭能想到他要做什麼。
自古民不與官鬥,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衛昭和蘇菱袖也走了。
他暫時不打算理會剛才囂張跋扈的吏目。
休沐結束,他會回來。
現在對南城兵馬司還不熟悉,兵馬使和另外三位副兵馬使都沒見著,區區一個吏目就這麼囂張。
等摸清其中門道,在算這筆賬也不遲。
眼見衛昭遠去,薛正立馬起身叫來一人,附在他耳邊悄聲道“剛才的事你都看到了嗎?”
“大人,看到了。”
“那位就是即將上任的副兵馬使衛昭,你去找王大王七他們的人,讓儘快把這件事處理掉。新來的這位爺聽說不好惹。”
“是。”
薛正派出人後,又提筆刷刷刷寫了封信,差人送出去。
衛昭和蘇菱袖離開南城兵馬司府衙,一直跟在男子身後不遠處。
他能看出來,男子不是故意侵占他的宅院。
有戶部蓋章的房契,意味著他也是花錢買的房產。
問題出在賣宅牙人身上,也就是那群職業中介。
宅院是三年前賣的,那群人是吃定了前身這個絕戶。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而來,這買賣他們穩賺不賠。
可既然自己來了,這事就不會簡單結束。
男子快到大門口時,衛昭和蘇菱袖加快腳步。
男子正要關門,一抬頭看到衛昭,立馬跪地叩頭。
“大人,這宅院是您的,我現在就搬走,您今晚可以和夫人住在這裡。”
衛昭冷聲道“留著乾巴巴的床板,要我怎麼睡?”
“大人,被褥枕頭這些,我都給您留一套新的,您放心,小人是賣布的,這些都是新的。”
“原來是位小老板。開門吧,我先進去看看。”
“您請!”
男子開門,衛昭走了進去。
院子是大雍最常見的一進小院,中間栽了一棵槐樹。
左手邊是廂房,右手邊是廚房和雜物房。
大門開在東南角,北麵是正房,左右兩邊,各有兩間耳房。
對於一個四口之家,這院子很大。
衛昭還在熟悉環境,兩個小丫頭從正房裡跑了出來,嘴裡喊著“爸爸”。
先前見過一麵的婦人,跟在她們身後。
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當家的,這兩位是客人?我去準備飯菜。”
男子一手拉著一個女兒,笑的極其苦澀。
“客人沒時間吃飯,你收拾收拾,我們準備搬家。”
“當家的,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爹爹,我們要搬去哪裡呀?”
“爹,我不想搬家。”
聽到兩個女兒的話,女人才敢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當家的,為什麼要搬家?”
“彆問那麼多,快收拾東西吧,我去前街叫兩個人回來幫忙。”
女人沒有動,兩眼凝視衛昭。
“是不是你?為什麼要搶我們家房子?你說,是不是你?”
女人語氣凶狠,眼睛卻是不爭氣的擠出兩行淚水。
兩個女兒見母親哭了,也是跟著哇哇大哭。
男子把兩個女兒摟在懷裡,歉疚道“衛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您先去房內歇息,搬家的事我會安排好。”
“我不搬!”女人歇斯底裡,“宅院是咱家花錢買的,又不是偷來搶來的。牙人的債錢還沒還清就要搬出去?你讓我們娘仨出去睡大街?”
男子剛才拉衛昭見官,氣勢洶洶。
麵對自己妻子的質問,他卻沒有那股氣勢,隻是歎著氣頹然道“娘子,我們被牙人騙了,這宅院乃是衛大人的房產。現在要還給人家。”
“衛大人?”
男子看著衛昭,“他是南城兵馬司新來的副兵馬使。”
眼前的青年居然是兵馬司的人,女人一下往後退了兩步。
什麼順天府、六部府衙、內閣首輔乃至皇帝,這些人聽著高不可攀。
對住在宣北坊的小民來說,他們都太遠了。
南城兵馬司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