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們身上東西被巡捕營那群人扒了個乾淨,除了夜行衣,什麼都沒有剩下。身上也沒有特殊標記,無從查起。”
“我知道了。孫副使什麼時候回來?”
孫副使,孫洪。
他放走了王大這事,衛昭肯定要問問。
“三天後。”
衛昭回身看了葛小桓一眼,“他叫葛小桓,以後會跟著我,算我名下番役,你帶他去找吏目入冊。我去換衣服,等會兒在門外等你們。”
不久,衛昭和葛小桓走在崇宣大街上。
衛昭要去尋找王大一夥人,葛小桓說他有辦法。
兩人都沒穿官服。
丁望穿著官服,被他留在兵馬司。
理由則是避免打草驚蛇。
“葛小桓,你是不是對我去攬雀舫有意見?”
“小人不敢。”
“沒什麼敢不敢的,我又不是看不到。老實說,如果不是謝月華的命令,你是不是已經走了?”
葛小桓短暫沉默。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不過還是得告訴你,昨晚我去攬雀舫,是有人請客。”
“請客?”
“戶部薊州清吏司趙大人家的公子,趙幼朗。一起的還有兩位,一個姓盧,一個姓梁。姓梁那位,應該是巡城禦史梁大人的公子。”
“姓盧的是兵部武庫司郎中兒子,叫盧滎。”
衛昭吃驚道“你怎麼知道?”
“我殺的員外郎,就是兵部武庫司的人。”
“不是,你怎麼知道那位盧公子就是盧滎?漓州盧家是五姓七族之一,在朝中為官的不少。”
葛小桓解釋道“趙幼朗請客,多半是因為你家宅院的事。他在戶部有關係,能解決房契蓋章問題。梁公子和盧公子,處理可能報官的人,巡城禦史和兵部,都是兵馬司上頭的人。”
“說的在理。”
葛小桓分析問題的能力,的確很出色。
今天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衛大人,你昨晚去了攬雀舫,回來時走的是永安街?”
“嗯。”
“那兩個死者?”
“要不是謝月華說過你以前的事情,我真的很難相信,你隻是乞丐出身。”
葛小桓冷著的臉好了很多,“一個人想要好好活著,總要多長一個心眼。”
“你已經不是一個心眼的問題了。我也懷疑那兩個使暗器的,是來殺我的。”
衛昭把昨夜攬雀舫發生的事告訴葛小桓。
兩人討論了一會兒,一致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
但那兩人為什麼會死,他們沒有頭緒。
有一種可能是粉衣女子趕回來,但概率很小。
她們說過,沒有人接應。
四人中,還有一個女子,是個累贅。
午後,葛小桓帶著衛昭來到南城一處集市。
集市很熱鬨,擺攤賣東西的商販叫賣聲不絕於耳。
“王大住在這裡?”
“不是,我找一個熟人,他知道王大在哪。”
葛小桓帶著衛昭穿過鬨市,來到一個算命小攤前。
算命老頭是個瞎子,盤腿坐在竹椅上,搖著一把蒲扇。
他身旁,站著個小童,十多歲的樣子。
“兩位想要算什麼……”
“師父,是葛大哥。”
“啊?是小桓啊,好久沒見你,聽說你做了幾件大事。”
“溫先生,你彆開玩笑了,我來是想打聽一個人。”
“老規矩?”
“老規矩。”
“說吧,打聽誰?”
“王大和王七兄弟二人,現在何處?”
“在地下呢。”
“死了?”衛昭忍不住問道。
“是的,死了。王大王七,還有手下幾個人,昨夜死在賭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