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嬋選擇躲進山裡,八成是經曆了不怎麼好的事情。
不好問的過於直白,得旁敲側擊。
兩人深入,路上遇見他們的村民,都會多看兩眼。
他們人可能沒什麼特點,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則是過於招搖。
村民看著他們的同時,兩人自然也看到了村民。
衛昭和封祈同時皺起了眉頭。
路過的每一個村民,兩人都會仔細看幾眼。
兩人猶如盤旋在高空,到處搜尋獵物的鷹隼。
到了村子中間,衛昭停下來。
“封祈,看到了嗎?”
封祈顫聲道“看到了。”
“是不是非常熟悉?”
“和娘子很像。”
一路見了三、四十個村民,衛昭極度震驚的發現,一半人臉上都有類似於痤瘡的疤痕。
和夏嬋的臉幾乎一樣,隻是麵積很小。
他生怕看錯了,多走了一段好看清楚。
現在可以下結論。
他們臉上的疤痕,與夏嬋的疤痕一樣。
隻是夏嬋更嚴重,滿臉都是,看起來恐怖。
夏嬋明確說過,她是入山之後中毒的。
為何村民也會這樣?
懷著一肚子疑問,兩人從村頭走到了村尾。
夏嬋的身世,他們還沒來得及詢問。
越往村尾走,臉上有瘡疤的村民就越多。
但沒有一個趕得上夏嬋嚴重。
他們的症狀比較輕輕,否則也不會在村裡走動。
“衛大人,找戶人家問問?”
“去村尾倒數第三家,剛才臉部最嚴重一人,進的是那戶。”
百木村每戶人家都紮著籬笆。
兩人接近籬笆門外,男主人聽著馬蹄聲走了出來。
是個體型健壯的男子,光著的半邊膀子泛著古銅色。
“兩位公子這是?”
“這位大哥,想跟你打聽件事。”
“什麼事?”
男人一臉警惕。
“你彆多心,我倆是從外地來的,剛才在路上發現村裡好多人臉上有瘡疤。我這位兄弟粗通醫術,覺得大家好像中過毒,不禁好奇是怎麼回事,為何一個村子的人,都會中毒?”
男人聽罷衛昭來意,臉上有了笑容。
“公子一點都沒看錯,三年前縣裡來的郎中也說,大家這是中毒了。”
“三年前?大哥,能否說清楚些,大家是怎麼中毒的。”
男人把衛昭和封祈請進院內,在院中石桌旁坐下。
又讓妻子倒了兩碗茶水,他講起了三年前的事。
“說來也奇怪,三年前吧,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也可能比現在更早,反正是夏天。村裡不少人臉上身上突然生出了紅斑,一開始大家也沒當回事,不疼不癢的,誰知道紅斑一直不退,還越來越大,這些人也越來越嗜睡,食欲不振。村裡的郎中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病,村長親自去縣城請來大夫,大夫也是厲害,很快就告訴我們,這是中毒了。”
“是怎麼中的毒?”
“不知道大人有沒有發現,村頭的人,大多數都沒有疤,即便有,也基本看不出來。”
衛昭自然注意到了,否則也不會一路走到村尾。
“村裡人吃水,是從村外溪水邊挑回來的。村頭村尾,各有一條溪水,村頭溪水乃是村尾這條分支。”
衛昭詫異道“水有問題?”
“可不是嗎,天殺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往溪水上遊放了什麼,讓大家都中毒了。”
“你們有沒有查過,水裡是誰放的東西?”
“查倒是查了,不過溪水上遊有好幾處水源,從彆的地方彙集而來,中間又分流過,我們也沒法確定源頭。”
衛昭看著封祈,彆人找不到源頭,他倆可以。
有毒的水,就是從玉筆山流下來的。
難怪夏嬋會中毒,還比這裡的人都嚴重。
原來是因為水源。
她在山上,距離毒源最近。
三年前,封祈沒有遇到夏嬋。
有毒的水持續時間,不會超過一年。
源頭,一定在玉筆山更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