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會兒,他便皺起了眉。
這群人有用的話一句沒講,全是在勸酒。
不出意外,馮公子又出去醒酒了。
聽著馮公子的聲音遠去,隔壁有人道“這姓馮的真是礙事,早知道就不來這裡了。”
“換了彆家酒樓也一樣,漓水街上的店家,幾乎都是敘州人。”
“敘州商人,名不虛傳啊。”
“馮老板是臨安商會客卿,日後定有用到商會的時候,給他一點麵子也無妨。”
“盧兄說的有道理,咱繼續聊剛才的事情。知府衙門和府邸等這批靈璧石運過去,也差不多修完了。那位知府,衛昭衛大人,什麼時候到?”
“馬車上的是假知府,到此還需十日左右。至於那位真知府,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一陣短暫沉默後,有人道“朝廷這次是想對臨安府動真格,派執劍人親自護送衛昭南下。也不知道他身邊跟了多少高手。”
“我聽說許家派去的殺手,和另一夥人死在了一起,將近一百好手,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我勸諸位還是放棄殺衛昭的想法。”
這時,一個衛昭熟悉的聲音道“諸位,衛昭此人雖然隻是個三品武夫,但卻相當詭異。在京都時,我也曾想直接解決他,卻是失敗了。”
“嗬嗬,趙公子手下的人,也不怎麼樣。”
有人話中帶刺,譏諷趙幼朗。
盧滎跳了出來。
“吳大少,你久居南方,對執劍人一無所知。你當真以為執劍人那麼好殺?”
“執劍人的名頭再響亮,那也是在雍京。到了咱臨安府,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一個知府還想翻天不成?就算是皇帝老兒來臨安府,也他媽甭想動咱的生意!”
衛昭聽的嘖嘖稱奇。
這吳大少是何許人,口氣這麼大。
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也就算了,當眾辱罵皇帝。
這幫人做慣了土皇帝,是不是以為自己是真皇帝了?
吳大少話說完,盧滎又有一通嘲諷。
也不知怎麼回事,兩人居然吵了起來。
“盧滎,夠了!”
有人大喝一聲,爭吵兩個人安靜下來。
“不管那衛昭是人是鬼,銅皮鐵骨也好,三頭六臂也罷,敢來臨安府壞生意,必然叫他有來無回。有道是先禮後兵,若他真是敬酒不吃,偏吃罰酒,到時候吳大少可彆客氣。”
“嗬嗬,我倒是希望他彆吃這敬酒。”
衛昭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嗬斥盧滎之人,似乎是做東的盧家四少爺。
漓州盧氏,旁支眾多,也不知道和京中盧氏有什麼關係。
盧滎的地位,似乎在盧竑之下。
飯局結束,眾人離開,衛昭捏了一塊牛肉粒,給馮公子服下後,也離開了酒樓。
盧竑一夥人離開時,相約去街上一家有名的青樓。
而盧滎因為酒桌上的事情,很是不愉快,便推辭不去。
盧竑也沒有阻攔,放他離開。
趙幼朗和梁彥德二人,本想陪盧滎一起離開,卻架不住盧竑一夥人再三相邀。
此時,盧滎帶著兩名侍衛,走在返回盧家的路上。
等走遠了些,他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媽的,盧竑這狗東西,當著外人敢罵老子,要不是咱這一支在朝中庇蔭,他橋梓盧家,憑什麼在臨安府站穩腳跟,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兩名護衛也是幫著罵起了盧竑。
盧滎走了一路,罵了一路。
卻不知身後,有人同樣跟了他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