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站在橫煙村村口,看著村子裡升起的嫋嫋炊煙。
橫煙村村民的房子,是南方最多的木製結構房。
偶爾有幾間瓦房,那是村子裡的有錢人。
丁邱沒法入城打工,衛昭也沒有進城。
昨夜一百兩銀子,夠丁家養他一段時日。
他今天的任務,是了解橫煙村的現狀。
張棣傳出消息,官府準備收稅。
無論有沒有地種,丁稅普通人肯定逃不掉。
腳夫們對知府的態度,代表著百姓們如何看待知府。
臨安府三大勢力,商會、幫派、官吏。
除了這三股勢力,還有一方勢力,卻為人忽略。
這一方勢力的人數,遠超另外三股勢力。
隻是從沒有人把他們當做一方勢力來看待。
三股勢力之外,第四方勢力,便是普通百姓。
商會、幫派與官吏,從來都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衛昭首先要做的,便是把民心拿在手裡。
執劍人要求他解決鎮北軍精銳騎兵的軍餉問題。
他不想毀壞臨安府發達的商業體係,對付商會的手段,不宜過激。
具體該怎麼處理三方勢力,衛昭心中已經繪製好了藍圖。
隻待徐徐圖之。
……
臨安城,盧府大廳。
一具屍體擺在大廳正中,廳內坐滿了盧家人。
死者,是昨日剛從京城來到臨安的盧滎。
在臨安城內,有人殺死了盧家的公子。
盧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大廳。
盧家家主盧誡川把盧竑罵了個狗血淋頭。
“盧竑,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父親,盧滎與吳大少爭吵後,自行離開。吳大少整夜都與我等在一起,怎麼可能是殺害盧滎的凶手?”
“盧滎身邊兩員護衛,都是八品高手。老三派人走訪過附近人家,昨晚沒人聽到特彆動靜。有什麼人能悄無聲息殺死兩位八品高手?”
“單憑吳大少與盧滎爭吵,就認為他會動手,是否太過草率?”
“沙河幫和七星宗,與我盧家素無仇怨,為何要對盧滎痛下殺手?那位吳大少,氣量狹小,睚眥必報,如若不是他,還能有誰?盧滎死了,你叫我如何跟京城幾位大人交待?”
此時,一名青年人起身道“父親,盧滎死的蹊蹺。吳嘯崆雖然嫌疑最大,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我們最好得留個心眼。”
“老三,你有什麼看法?”
“那位假的知府大人,馬車距離臨安城隻有三日路程。至於那位真知府,現在在什麼地方,誰都不知道。”
“你懷疑盧滎之死,與新任知府有關?”
“雖說同樣沒有證據,卻不得不防。有人利用盧滎之死,挑撥我盧家和七星北宗的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
盧家老三,也就是盧竑的三哥,叫盧竣。
“眼下我盧家頭等大事,便是應對新來的知府大人。盧滎的死,就交給老三去查。這段時日,你們做事都收斂一些,免得被知府抓到把柄,壞了大計。”
“是!”
眾人散去。
盧竣攔住了滿麵怒容的盧竑。
“老四,我早就勸過你,少跟吳嘯崆往來,你偏不聽。”
“三哥,爹也太不講理了,我都說了,盧滎不是吳大少殺的,他怎麼就不信呢?”
“爹已經說了,臨安府能讓兩個八品高手發不出動靜的人很少。吳大少身邊那兩人早有前科,你應該知道。”
“可昨晚那兩個人都在倚翠樓裡,還差點把人家一個姑娘給折騰死。你去倚翠樓隨便問問就知道了。”
盧竣微笑,“你彆急,是不是吳嘯崆所為,我會查清。你把昨日發生的事情,仔細跟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