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禮?
分明是想逼衛大人現身才是。
若是馬車上下來的不是衛大人,他們就有做文章的理由了。
若是大人遲遲不下馬車,這些老頭顯然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他們不見得認識衛大人,為何要使這種手段,逼衛大人獻身?
還是他們已經知道衛大人不在馬車上?
簡文樾思索片刻,旋即輕笑。
“原來臨安府還有這等規矩,也算是長見識了。大人尚需一段路程才會到,不如先讓這些老人家把東西放下。”
“簡知事有所不知,獻禮之前,這木盒千萬不能落地。若是沒送到貴人手中,便代表貴人不認可獻禮者的名望。對於老人們來說,乃是莫大屈辱。”
簡文樾不再搭話,高高舉起右臂。
官員們看的奇怪,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遠處,封祈說話了。
“元慶,你爹呼喚你了。”
“嗯,看到了,我這就過去。”
簡文樾高舉右臂,是讓簡元慶到他身邊的意思。
一路上,這爺倆大多數時候都在用手勢做交流。
聽說是在方府扮鬼時培養出來的默契。
簡元慶到簡文樾身邊,下馬道“父親?”
“看見那邊幾位老伯了沒有?”
“嗯,看到了。”
“他們抱著木盒吃力,你去幫他們一把,彆讓木盒落地,也彆讓木盒離開他們手裡。”
“孩兒明白!”
簡元慶也不理會周圍人,徑直走了過去。
站在老頭麵前,他一抬手,送出一股真氣,托起木盒。
十名老者不約而同投來感激的目光。
人群中,有人看到這一幕,頗為詫異道“好小子,沒想到他們還有這一手!真氣托箱子,我看他能堅持多久!”
“盧兄怕是等不到他力竭了,我聽說衛昭身邊幾人都是高手。”
“隻要衛昭不出現,獻禮便不會結束。他還能撐到明天去?”
“衛昭這兩日在橫煙村,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的人到了,許元壁這一手,怕是沒什麼用。”
“隻要馬車上下來的人不是衛昭,就先治車上那人一個假冒朝廷命官之罪。無論車上是誰,都是衛昭的人。給他個下馬威,好叫他知道,這臨安府,不是誰都可以來的。”
“若是衛昭就混在人群中呢?”
“那樣正好,我隻要姓衛的承認,他前些日子已經到臨安城就行。”
人群中的盧公子,便是客悅酒樓上,與衛昭僅有一牆之隔的盧竑。
盧滎的死,讓他挨了一頓臭罵不說。
在整個盧家,也是顏麵掃地。
好在三哥機敏,發現其中有問題。
那個該死的衛昭,早就到了臨安府。
盧滎身死那天晚上,他就在客悅酒樓。
都是蠢貨馮徽乾的好事。
如果不是因為他父親是臨安商會客卿,這會兒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盧滎之死,必須要給京城盧家人一個交待。
若沒有十足證據,他們怕是不會相信,盧滎是衛昭的人殺死。
隻可惜,三哥還沒有查到衛昭身邊那位高手的蹤跡。
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
他已經請了吳大少幫忙尋找。
今日,就要看著衛昭親口承認,他不在馬車上,而是早就到了臨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