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咱好像惹麻煩了。”
“臨安府這群蛀蟲,死有餘辜!”
薛淩雲斜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大有上去再補兩刀的意思。
孫洪不是沒有見過薛淩雲出手。
但聽他說這麼多話,還是頭一次。
封祈這時道“薛兄,你與臨安府許家有仇?”
薛淩雲搖頭。
簡文樾道“薛公子出自鎮北軍,彆忘了衛大人此行目的是什麼。”
孫洪與封祈恍然大悟。
衛昭南下臨安府主要目標,是為鎮北軍籌集糧餉,幾個人都知道。
薛淩雲是鎮北軍人,對臨安府官員有恨意,也說得通。
隻有葉紅鸞好奇道“你是鎮北軍將士?難怪身上總是有股若有若無的殺氣。”
“嗯,我已經儘量收斂了。可有影響二位姑娘?”
“不曾影響,若不是我天生對殺氣敏感,也不會覺察。蘇姐姐她感受不到。”
“那便好。簡老板,我們可以入城了?”
“走,去知府衙門!接下來日子,要有的忙咯!”
簡文樾翻身上馬,幾人緩緩通過臨安城大門。
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有人站在一處小土丘上,眺望此處多時。
等他們進了城裡,那人總算動了。
不用說,這位自然是衛昭。
在路邊拉了一位路人,問清城門口發生什麼事,他向城裡去了。
……
許府、盧府、沙河幫、七星宗、商會……
臨安府這兩日發生的事情,通過不同渠道,進了各方勢力耳朵。
他們知道新知府到來後,原來的好日子可能不複存在。
卻沒有想到,知府大人的手段,竟是這般激烈。
一出手就見血,不留半點轉圜餘地。
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新知府。
盧府。
盧竣耐心聽著盧竑說完城門外的事。
“這麼說,迎客這件事,是你和許家那兩個蠢貨,攛掇許元壁做的?”
“盧滎的死,父親怪罪到我頭上。既然知道是衛昭做的,隻要他承認此前就在臨安城,不就可以順理成章推到他身上,京城大人若是問起來,也能有個交代。”
“叫你少跟吳大少那頭蠢豬來往,你真是一點勸都聽不進去!衛昭在臨安府,沙河幫就有人見過,牛犇也見過,用得著你找證據?”
“三哥,話不能這麼說,許元壁沒有拒絕,說明他也覺得這樣做沒什麼不妥。”
“要不說你蠢,人他媽是在利用你!你以為你能說的動許元壁那隻老狐狸?他們許家想給知府一個下馬威,順便扯上你,事成則了。事若敗了,等於參與者也有我盧家一份。我們的先禮後兵,還怎麼繼續下去?”
“可是,許家死了這些人,若是我們去交好姓衛的,豈不是與許家為敵?”
盧竣冷笑。
“許家是許家,盧家是盧家,我們要做什麼,還得經過他們同意?行了,跟你再廢話下去,說不定我也要變蠢。”
“三哥,衛昭身後那人,你有線索嗎?”
“哪有那麼快,你當他是跟你一樣的蠢貨?”
盧竑被罵了幾句,很是不爽,卻不敢頂嘴。
盧竣與他是兄長不假,但若真動起手來,也是一點不手軟。
這世上,揍他最多的人,就是三哥盧竣。
盧竑不說話了,盧竣喃喃自語道“不過我也很好奇,區區一個護衛,怎麼敢殺六品官員,是誰給他的勇氣?許元壁想治那夥人一個假冒朝廷命官之罪,他的願望也算達成了。殺害朝廷六品官員,罪民可比冒充官員罪名大多了。許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盧竑聽罷,心下一喜。
“三哥,那我們要怎麼做?”
“我們先不著急動作,看看許家如何出招,再看看那位知府大人如何接招。正好,讓我觀察觀察他。這位知府大人,看著有趣的很。”
“有趣?三哥,你糊塗了嗎?”
盧竣瞪了盧竑一眼,“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府裡待著,對付衛昭,不需要你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