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壁的死或許還有待商榷。
那許衍倫與許衍偵,自尋死路而已。
臨安府不是鵝城,薛淩雲也不是六子。
無需剖腹,證明他吃了幾碗粉。
臨安府三大勢力,商會、幫派、官吏。
對付許家與盧家為首的官吏,衛昭早就想的很清楚了。
血腥與暴力,才是他們的歸宿。
“許公子,你起來說話。”
“若是衛大人不答應,我等便長跪不起。”
這些身著縞素之人,沒有許家的長輩。
也就意味著,眼前這些人,並不能算是許家掌權者。
許家真正的主事人,此刻或許就躲在某個地方,窺視著自己。
衛昭的眼神掠過許家人,在百姓中搜尋一圈,沒有發現異常。
他深吸一口氣。
“許公子,我不知道許家是不是你說了算,我姑且認為就是你說了算。請問薛淩雲殺他幾人,何錯之有?”
許衍行猛的抬頭,怒視衛昭。
“何錯之有?衛大人,您是朝廷命官,當知大雍律例。許元壁乃是六品官員,就算他犯了死罪,也該入堂受審問罪,上奏刑部核準殺頭,區區護衛,怎敢隨意害人性命?許元壁祖籍鏡州,按鏡州風俗,為知府大人獻禮,也是死罪?”
衛昭道“薛淩雲,你把今日之事再複述一遍。”
薛淩雲照做。
聽罷,衛昭道“許公子,你也聽到了,薛護衛一開始沒有動手,隻是要求許元壁把人撤走,他為何不從?”
“不撤走便要殺人?若是按照您的說法,我要您的護衛給我許家一個交代,他不給,是不是也可以殺他?”
“你可以試試!”薛淩雲冷冷道。
衛昭抬手示意薛淩雲後退。
“許公子,你可知本府為何不在城門口露麵?”
“知府大人早就到了臨安府,化名魏紹,在橫煙村住著。您的心思,我等如何猜得到。”
“本府自接了陛下旨意離京,一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次刺殺。要不是我身邊的護衛身手還算說的過去,現在怕是連個全屍都沒有。”
許衍行看著衛昭,一時猜不到他要說什麼。
“所以問題來了,本府好不容易安全到達臨安府,戰戰兢兢,連真名都不敢用。你許元壁帶著一群人攔在城門口,非要見本府,是什麼意思?嗯?”
許衍行愣住了。
他沒想到衛昭居然會有這樣的理由。
衛昭一路遭遇刺殺,他當然知道。
其中一夥人,便是他許家派去的殺手。
見他發愣,衛昭趁熱打鐵。
“本府不敢以真名示人,就是想看看臨安城這些人中,是否存在刺客。果不其然,你許家人當著百姓的麵,對我手下出手,是何居心?本府有理由懷疑,許元壁手握臨安府大權,不想看到本府上任,奪了他手中權利,刻意尋找殺手,意圖行刺本官。薛護衛忠心護主,許元壁死有餘辜!”
衛昭一番話振振有詞,有理有據。
許衍行是徹底懵住了。
明明是自己占理,怎麼忽然就不對勁了?
“強詞奪理!”
許衍行還在發愣,有人直接站了起來。
“你又是什麼人?”
“知府大人,反正許元壁也是一具屍體,你怎麼給他潑臟水,他也無法爭辯。你與許元壁有權利之爭,那我的兩位弟弟呢?他們犯了什麼罪,為何要殺死他二人?”
衛昭也不客氣。
“你的兩個弟弟,純屬找死!他二人對薛護衛出手,難不成我們應該站著等死?隻許你們許家人動手殺人,不許我們還手?這天下規矩,是你許家定的?”
衛昭幾番陳詞,許家人群沉寂無聲。
先前哭泣之人,聲音也小了許多。
就在這時,衛昭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衛大人,無論你怎麼說,殺六品朝廷命官,也是不爭的事實。我會將此事上奏巡撫大人,由他定奪。”
衛昭轉過身,盯著說話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