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衛昭放在床上,蘇菱袖開始幫他褪去衣物。
“咳咳咳……”
一陣咳嗽,衛昭醒了過來。
“封祈,叫簡老板、過來!”
“大人——”
“去!”
封祈趕緊去請簡文樾了。
蘇菱袖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落在衛昭身上。
然後,她便看到衛昭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彆動,我幫你檢查傷口。”
“我沒事。”
“你閉嘴。”
蘇菱袖幫衛昭脫衣服時,看到了他身上的金蠶甲。
她想不明白,身上明明有金蠶甲在,怎麼還會受傷。
等看清衛昭的傷口,才發現他中的一劍,不偏不倚,剛好順著金蠶甲胸口位置劃了過去。
蘇菱袖鬆了一口氣。
那個位置,是鎖骨。
就算受傷,也不足以致命。
她也是關心則亂,看到鮮血染紅他的胸口,方寸儘失。
“衛大人!”
封祈帶著簡文樾幾人走了進來。
衛昭住的地方,與封祈、葉紅鸞、蘇菱袖三人在同一院中。
簡文樾父子和薛淩雲,在另外一處院落。
衛昭剛才走了一段路,丫鬟的叫聲,他們幾位沒有聽見。
簡文樾見到衛昭負傷,臉色十分難看。
“衛大人!”
衛昭閉著眼道“簡老板和蘇菱袖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大人!”
封祈開口,薛淩雲的手放在他肩膀上。
“走吧,我們先出去,你要相信蘇姑娘。”
屋內這幾個人,最了解蘇菱袖醫術的人,就是薛淩雲。
他從獄中帶出來的囚犯,都做過蘇菱袖的病人。
如果蘇菱袖也無能為力,他們留在這裡,沒有意義。
不如去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比如,去查是誰動的手。
到了院外,剛才修剪樹枝的丫鬟與下人,被葉紅鸞與孫洪盯著。
丁邱正在逐一審問。
他是院內管家,下人們都歸他管。
如今衛昭遭遇刺殺,丁邱既羞又愧。
“說,到底是誰指使她動的手?”
“丁管家,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小丫鬟帶著哭腔,異常委屈。
薛淩雲走了過去。
“丁管事,刺殺衛大人的丫鬟,是怎麼回事?”
“唉!刺殺大人的丫鬟,根本不是原來的小桃,她的身形與小桃極為相似,趁著天黑混在她們中間,也不出聲,沒有人發現。”
“府衙防禦森嚴,這人絕對不可能是偷偷溜進來的。丁管事,去查查今日下人出入府中的記錄,把相關的人都找來。”
“好。”
簡元慶開口道“我跟丁叔一起去。”
他這幾天一直在後院盯著銀兩箱子,跟丁邱混的很熟。
兩人走後,葉紅鸞道“府裡的下人都是盧家安排,不管殺手是誰,肯定和盧家有關係,我們去找盧家算賬!”
“等等元慶,如果真是盧家乾的,我勢必要討一個公道。”
封祈麵色異常冰冷。
薛淩雲知道衛昭暫時還不想得罪盧家。
但今日,若是衛大人有個三長兩短,刺客真與盧家有關係,他也顧不得那麼多。
血債,必須要血償。
這是他薛淩雲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