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手下幾個人,一個九品都沒有。
盧家常年有一位七星北宗的九品高手坐鎮。
這人,他一直帶在身邊。
但是在衙門口遇到沙河幫的人,盧誡川屬實沒有料到。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盧誡川還未開口,許淮鷹已經走上前去。
沙河幫來知府衙門做什麼,老頭不感興趣。
但兩口熟悉的箱子,卻讓他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被點著了。
這是許家裝銀兩的箱子,前些天由他親自送到此處。
沙河幫的人看樣子要帶走兩口箱子。
既然箱子不在衛昭手中,他許家的東西,自當由他收回去。
誰都彆想帶走!
許淮鷹走到馬車旁邊。
“老夫若是沒有看錯,這兩口箱子,是我許家的東西,是也不是?”
童蛟臉色微紅。
熟悉他的人知道,童蛟臉色發紅,是發火的前兆。
箱子出了知府衙門,就是沙河幫的東西。
若是就此丟掉,與衛昭沒有丁點關係。
十萬兩!
不是小數目。
段小漁眼見童蛟臉色越來越紅,他一抬折扇,重重落在童蛟肩膀上。
“許老爺,凡事總得有個規矩。你許家給知府大人送上罰銀,銀兩便是朝廷財物。如今知府大人托我沙河幫辦事,自然要出錢,這十萬兩,與你許家再無關係。”
“嗬嗬,哪裡來的小輩,敢在老夫麵前大放厥詞。老夫縱橫江湖時,你們的幫主沙縛龍還是個毛頭小子,箱子乃是許家之物,自當歸還許家。東西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許淮鷹擺明豁出這張老臉不要,非要十萬兩白銀不可。
段小漁微笑。
“許老爺,沙河幫與許家生意往來,不是一天兩天。你我兩家,素無仇怨,我知道許老因為知府大人的事,心中有火。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知府衙門就在這裡,您隨時可以進去。又何必把我們這些不相乾的人,推到您的對立麵呢?您說是不是?”
段小漁的話,既是勸說,也是威脅。
沙河幫從來都是保持中立,不得罪許家與盧家這等勢力。
他不願意因為十萬兩和許家翻臉。
同樣,他也不願意把十萬兩拱手送出去。
“放你娘的屁,你敢威脅老夫?”
許淮鷹現在就是一個炸藥桶,稍微給點火星子,立刻就會爆炸。
段小漁的一番好意,無異於對牛彈琴。
“許淮鷹,給你三分麵子,你彆不知好歹,真當沙河幫怕你許家?”
童蛟終於忍不住了。
段小漁暗道一聲不妙,伸手就去攔童蛟。
童蛟臉色紅的像是猴屁股,他一把撥開段小漁的手,怒斥道“好歹也是臨安府一方霸主,連個沒有根基的毛頭小子衛昭也對付不了,想把帳記在沙河幫頭上?老東西,算盤打的夠響!”
許淮鷹一愣。
活了幾十年,第一次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
他一時間竟是失了神。
“童蛟,夠了!”
“夠他媽個錘子,這老雜毛安得什麼心,還用得著跟他客氣?”
許淮鷹總算回過神了。
他雙眼布滿血絲,一頭白發飄起。
“小雜種,你這是找死!”
“老雜種,你操你八輩祖宗!”
平地卷起一股罡風,許淮鷹猶如一道閃電,直取童蛟。
光著膀子的童蛟,似是早有預料。
八品巔峰的修為,能坐上沙河幫副幫主,自有道理。
段小漁歎了一口氣,同時閃身落在一旁。
今日一戰,在所難免!
最擔心的一幕,到底還是來了。